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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不過是蠻夷,北地蠻荒,就算化身為人,可是依舊低賤。
“這話,去和你們仙庭的司水星君,和你們仙庭的大妖英招說去吧!”望舒少君頓時冷笑。
她的聲音在雲空之中震盪,有更多的妖獸,慢慢地彙集在她的身邊。
它們用巨大的身體將她保護住,然後巨大的獸目之中,露出深切的痛楚。
“那是我們的錯。”玄曦天君突然說道。
“天君!”
“我早就對師尊說過,既然歸於仙庭,生而平等,就不該將這些屬民的命視為螻蟻。所謂的仙庭高貴,不過是因我等的出身。可是真正的高貴,卻不是躲在別人用性命鋪就的染血的路上。有多少的尊榮與榮光,就應該付出多少的鮮血。我們本應該走在最前。”
俊美的青年微微揚起了自己的下顎,那雙眼睛裡透出的光彩,令人無法轉移目光,他輕聲說道,“榮光加身,就更應該維護這份榮耀。”
“說得比唱的都好聽。”
真的這麼覺得,還來討伐她?
望舒少君只想一口唾在這青年的臉上!
“你怎敢質疑天君!”青年大怒。
“公平搏殺,為何背後傷人?!驚魂鍾!好無恥的手段,我為什麼不能質疑他?!”望舒少君指著玄曦天君,美貌絕倫的臉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低聲說道,“玄曦,當日,是你定下規則,你我鬥法,生死勿論。你死,仙庭退兵。我死……”
她頓了頓,聲音冷酷地說道,“神國遠遁三十三天,永不出世。可是你貪生怕死,背後用驚魂鍾偷襲我,這等為人,真是令人厭惡。”
她不知為何,說著這樣冷酷而厭惡的話,看到那青年仰頭,幽深的眼睛裡的那無法言喻的痛苦,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難以自持。
那是一種……怎麼可以看到他傷心……
望舒少君猛地沉了自己的臉,一隻手點在自己的額頭。
並沒有被人下了迷魂咒,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驚魂鍾是我的法寶,不是天君的。”那個英俊的青年急切地說道。
他拼命地維護著玄曦天君的聲望,發現那些仙衛的臉上露出遲疑,不由大聲辯解。
可是他還是迷惑了一下。
比起被打了一記驚魂鍾,望舒少君明顯更應該記恨的是自己被打入輪迴塔,那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可是望舒少君卻一字未提。
彷彿是……將那炸得四分五裂,此時化為烏有的輪迴塔,給忘記了一樣。
青年的眼裡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當然知道背後傷人是小人的行為,然而他受命保護玄曦天君,如果玄曦天君在此地隕落,所有的仙衛,包括他,都得死。
不想死,他就只能哪怕偷襲,也得叫玄曦天君勝出。
如果不是望舒少君的戰力竟然遠超想象,這兩個人幾乎將半邊天都打碎,甚至動搖了這片天地的根基,令得星河搖曳,群星墜落,他不會插手這兩個人的爭鬥。一想到這裡,這青年就忍不住同時嘔出一口鮮血。
驚魂鍾雖然完好,可是輪迴塔卻被玄曦天君打碎,傷到了他的本命元神。此時他眼前有些模糊,然而卻一動都不能動。
無數的妖獸將他鎖定。
“你是他的屬下,當然是他的責任。”望舒少君冰冷地說道。
她挑眉看著這青年吐血,突然問道,“你又是誰?”
“你!”這青年目眥欲裂。
望舒少君這句話,顯然是對他的侮辱。
只有在她眼中的無名之輩,才會被她無視。
仙庭仙衛與北地妖獸們爭鬥十年,望舒少君竟然沒有記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