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寂靜的過分。
段檸脫光了衣服後總有種背後涼颼颼的感覺,趕忙舀起一瓢熱水從頭淋下。水聲噼啦啪啦。
屋外的角落裡,一道黑色的人影靠牆而立,似乎靠了很久的樣子。聽到水聲,人影起身的動作頓了頓,又靠了回去。
吃不夠啊。人影嘆息,從角落走了出來,少年的身形現在月光之下。
月色很美,卻與少年十分的不搭。少年的傲氣與桀驁,只適合用濃郁的黑來相襯。
小黑外出歸來看到少年路過,搖了搖尾巴,在人與飯之間徘徊了幾番終是作了決定,飛奔追上少年的身影。
段謹竹的智商沒低到跑丟的地步吧。說好不操心的,可是段檸不自覺的就擔心起段謹竹的安危來。
託段謹竹的福,段檸這個澡洗得很煎熬,總是想著想著就想到段謹竹身上去了。
“段謹竹。”
洗完澡還不見段謹竹身影,段檸實在是狠不下心來,連手電筒都沒拿就出來尋人了。
“段謹竹。”
段檸先去後屋看了下,又繞著後屋轉了一圈。別說是人影了,連只蟲子都沒見到。
想不到段謹竹會去哪兒,段檸只能毫無頭緒的到處亂找,見到有光的地方就過去看看。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喊著段謹竹的名字。
鴨棚裡的鴨子叫得厲害,段檸也不管段謹竹出現在那裡合不合理,開了前門往鴨鵬的方向去。
沒走幾步,段謹竹自己竄到段檸前面,讓段檸好找。
“這麼急著找我?”
也不是很急。看到段謹竹後,段檸也不擔心了,但是也絕不會當著段謹竹的面說出自己擔心段謹竹的事來。
嘖,太好猜了。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段謹竹這次是一個字都沒說。剛剛才哄好一點點,又惹炸毛了那不是蠢材才能幹出來的事嗎。
“婆婆。”
外婆剛露了個頭,段檸就徑直越過段謹竹跑到了外婆身邊。
白痴。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說話呢,生氣就生氣,又不是哄不好。段謹竹被自己自作聰明的行為氣了個半死。
外婆趕鴨子似的把段檸趕到了一邊,“一邊去,剛洗完澡就往我身上貼,不髒啊。”
鎖好鴨鵬,外婆把窗臺邊的鴨蛋放道段檸手裡,交代段檸:“我還有活幹,你把段謹竹照顧好了。”拎起桶去了另一頭的雞棚。
“知道啦。”
她就知道會這個樣子。
聽這語氣很不情願的樣子。段謹竹本就生著悶氣,氣上加氣。
“還不肯原諒我嗎?”
生氣的少年並不想叫段檸姐姐。
“沒有。我去燒點熱水,你病沒好今天就別洗澡了。”
遲了。段檸走後他就衝了冷水澡。這女人對他的誘惑力比毒品還可怕。
面上,段謹竹很乖巧的答應:“嗯。”
段檸繼續叨叨:“病沒好也不能吹風,你還亂跑。”
“我知錯了。”段謹竹十分敷衍的道歉,臉湊得很近,離親上去只差一個低頭的事。
“你別靠我這麼近。”段檸捧著鴨蛋不方便閃躲只能口頭驅趕。
“知――道――了――”
段謹竹不滿的撇撇嘴。
回屋子裡沒多久,段謹竹的體溫直線升高,耳朵、臉都紅了,紅得嚇人。段謹竹說了不要緊,可外婆根本放不下心,生怕段謹竹出了什麼事。
段檸倒了杯水給段謹竹吃藥用,寬慰婆婆道:“沒事的,婆婆,你去休息吧。他睡一覺就好了。”實則自己也放不下心來。
“瞎講,這能是小事。”
外婆的聲音震懾到了段檸,這還是第一次外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