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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小童知道就算是此刻她說出了真相,阿岫也不會相信。
那瘋子唯一真心相待的只有阿岫姐姐。
這個認知就是令小童搖擺不定的源頭。
等到墨童回神,雲岫已經消毒了雙手取了藥膏在幫她上藥。
看著墨童胳膊上已經化膿感染的傷口,雲岫心疼地問道:“是不是很疼?想來是他們沒做好消毒措施。”
墨童麻木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疼的。”
剛開始很疼,可是後來心中的恨意卻佔據了疼痛的高點。
這樣的疼比之親眼看到父親被那人扔進火海死無全屍根本算不了什麼。
【“恨我麼?”】
那一晚少年人漫不經心地拂掉衣袖上的風雪,即便身上全是墨疏劃出來的傷口卻依舊錶情淡淡,總像個不知疼痛的木偶。
墨童聽見他站在雪中問了那句話。
恨他麼?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只恨我如今年幼,不能殺你而後快。”】
一陣輕笑在她的耳邊響起。
【“因為我那好父親,我要失去我的阿岫了,若是可以,現在應當是殺你而後快,我阿父心心念唸的好女兒?”】
說完這話時,初墨禪的面容之上滿是陰戾譏諷。
【“我不殺你,我要讓我那好父親的在天之靈看看,他所看不起的被母皇所厭棄的兒子會是最美滿幸福的兒子,而你便痛苦地苟延殘喘罷。”】
墨童倒在雪地之中,親眼看著那瘋子直接將親生父親的屍首丟進了火海之中。
她拼命地跑進禍害,口中不停喊著阿父阿父。
而罪魁禍首則是無情地轉身離開。
父親?
呵呵。
手臂上的疼痛將墨童的神思再次喚回。
雲岫已經幫她上了金瘡藥,剛包紮完時,初墨禪就從門外走來。
墨童看見他時瞳孔驟縮,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緊繃。
小石頭見到初墨禪出現,也歡歡喜喜迎了上去。
初墨禪注意到了墨童,雲岫簡單介紹了一下。
少年人走到墨童面前,幽深如墨的雙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小童見到仇人,不自覺地開始變得緊張。
第六十七個鳳君經千百劫,常在束縛……
雲岫也察覺到了這有些微妙的氣氛,她連忙開口大著圓場:“這孩子有些怕生,阿善你莫要嚇到她。”
說著雲岫還對著小石頭使了眼色,小石頭也很快意會,就準備拉墨童出去。
在墨童剛剛被牽出門口的時候,一道身影迅速躥出直接撲向了雲岫,只是尚未靠近雲岫的時候就被初墨禪無情地給踢開了。
阿諾被踢開的時候表情疼得齜牙咧嘴。
“你這瘋子踢得真特麼用力。”阿諾下意識地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發現雲岫還在,一下子開始扭扭捏捏了起來,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見到阿岫太激動了而已。”
雲岫無奈,連忙拉著小哈士奇出去,出去的時候還順便捂住了他的嘴。
等到了外面,雲岫才問道:“你怎會在此?”
“就是先前我去雲朝嵐那裡討要你的訊息,他不和我說,我一生氣,就縮在床底偷聽,後來聽說你在此處……”
“你就瞧瞧跟過來了?你就不怕危險?”雲岫頓時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熟料這小哈士奇先委屈上了,又瞧到初墨禪那醋精過來了,只敢委屈巴巴地拉著雲岫的衣袖說道:“阿諾擔心陛下,不怕危險。”
這話說的還是挺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