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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一步上前,身後跟著的是整齊劃一的隊伍。
洛扶卿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宮門之外的兵將聚集了過來,幾乎形成了對峙的形式。
“不知死活。”初墨禪表情陰鷙,語氣更是宛如凝了冰霜的,“洛家百年世家,偏偏出了一個你這般身帶反骨的,一國之主,豈能仍你帶走?”
“既然小二不願,我便要幫她。”洛扶卿面無表情地說道,“明明是你和雲朝嵐強求,現在倒打一耙的反而是你。”
第五十六個鳳君鶯鶯燕燕只會影響她上……
一聲譏笑從初墨禪的唇邊溢位。
多好聽的藉口,多高尚的決定啊。
“真不愧是大公無私的君後,那大公無私的君後,你來說說,若是阿岫再像如今這般重病,該如何?”
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術,也就只有這整日在朝堂上和百官爭論的初墨禪能有了。
洛扶卿看向這已經痴狂成魔的少年,輕輕嘆了口氣。
“我曾想過,再幫她餵養一個藥人出來續命,就如同你這般。”
這句話像是剝開了初墨禪最後一層精心偽裝,一下子將近乎血淋淋的真相展現在眾人面前。
先前車馬之中的雲岫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她的心中焦急,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
此時在她的心中不停地出現一個聲音。
你自己快走吧,不用管他們,瀟灑地走掉,以後不用呆在這裡擔驚受怕。
可是人總歸是會將自己陷入一個糾結猶豫的境地的。
她知道初墨禪追來了,或許待會兒阿朝也很快就會來。
她似乎又失敗了。
每一次的掙扎,她都會被狠狠地拍到沙灘上。
彷彿在說,趕緊躺平吧,只是一條鹹魚罷了,普通人能好好活著就可以了,幹啥想七想八。
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能有什麼用?能吃飽飯嘛?
不能。
她的逃離,或許在常人看來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好啊,被庇佑保護著,每天錦衣玉食,不用再為生活奔波。
她也曾幻想過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可事實是等她真的擁有著這樣的生活,她活得掙扎,她時常噩夢,夢到頭上懸著的那把刀落下。
夢到侍君面無表情地宣佈著她的“死訊”,夢到她被關到暗無天日的房間裡被鐵鏈鎖著。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雲岫起身下了馬車。
剛下車就聽見了洛扶卿所說藥人。
“雖說我並不清楚你為何會是一個藥人,但是這自小便被餵了奇藥養著的藥人,按理來說早就會成禁臠供人取血,而將你製成藥人的應當是你所親近的家眷,藥人之中的血奴,最先是要嫡親父族取血餵養,再一步步的輔以奇藥。”
“住嘴住嘴住嘴啊!”本就情緒不算穩定的初墨禪在洛扶卿提出此事之後,徹底陷入了瘋魔之中。
在見到雲岫時,更是癲狂不知所措。
“我不是……我不是低賤的血奴……”少年人的眼中溢滿了淚水,順著面頰不斷滴落。原本兇悍的瘋犬,此刻卻像極了一隻孤單無助的落水狗兒,“殿下……墨禪只為了殿下啊……”
雲岫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樣子。
“阿善……”雲岫幾乎脫口而出喊著曾經時常喊他的暱稱。
是啊,其實他真的從來沒有真的傷過她。
“不是麼?呵……”雲朝嵐提著武器也出現在了初墨禪面前,“低賤的東西,還配陪在我姊姊身邊?”
少年人雙目赤紅,他無法忍受眼前人哪怕佔去雲岫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賤人,都怪你們!”初墨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