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乖孩子。
第一次見到小二時,他彷彿看到了他自己。他也是個循規蹈矩的乖孩子。
在世家之中,乖孩子往往能更好地活下去。
他的小二吃了很多苦,活下來並不容易。如今她只是想去江南而已,卻因為阿嵐的一己之私會變成禁臠。
“江南風景獨好,若有機會,小二去看看也好。”
入夜之後,雲朝嵐同樣是睡在外室。
雲岫在看到他時,心中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像往常一樣掛著笑臉走到雲朝嵐面前。
“姊姊會不會無聊?阿朝改日得了空就帶姊姊出去走走好不好?”雲朝嵐看著雲岫,眼裡似乎充滿著對二人未來的規劃希冀。
雲岫看著這樣的雲朝嵐,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她勉強地笑了笑,試探道:“阿朝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說起來阿朝也該給姊姊找一個……”
“姊姊在開什麼玩笑?阿朝最討厭那些女人了。”雲朝嵐直接將話頭給挑明瞭。
“可是無人照顧阿朝……”阿岫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她一下子就被雲朝嵐給抱緊了,少年人像只委屈地大狗狗那般呢喃道:“姊姊像以前那樣照顧阿朝不就可以了麼?”
阿岫壓著心中的慌亂,儘量輕輕拍著雲朝嵐的後背說道:“是啊,姊姊也能照顧阿朝的。”
“阿朝這一世是哥哥呢。”雲岫輕聲感慨道。
少年人很顯然僵硬了一瞬,可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他抱緊了雲岫,說道:“是哥哥才能護著岫岫不是麼?是哥哥又怎麼樣呢?阿朝就是阿朝這不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透露著絲絲沙啞,這樣的年歲最是難以看透放下的時候。雲岫心中的希冀在雲朝嵐說出這番話時已經徹底被熄滅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阿朝對她這般執著。
這似乎跟阿朝要殺了她的可怕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困了,想先睡了。”雲岫打了個哈欠,表情似乎有些困頓。
“那姊姊先睡吧。”雲朝嵐眼下眸中的暗茫,幫雲岫蓋好了薄被。
雲岫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變得有些困難了,她現在的腦子裡不斷閃過關於阿朝的回憶。
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奇怪的呢?
弟弟是什麼時候生病了呢?
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這是個錯誤。
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她一定不能再生病了。
而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雲岫又病了。
洛扶卿來看望她時,她正在不斷咳血。
烏黑的血液不斷從女孩的唇瓣溢位,旁邊的阿蠻正在竭力幫她施針。
“怎會如此?”洛扶卿看到昨日還好好的雲岫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心中一痛,都顧不得平日的儀態,直接開口質問,“跟在殿下身邊照顧的都是一群廢物麼?”
雲朝嵐也守在了雲岫身邊,薄唇緊抿,雙手不停顫抖著。
在雲岫再次吐出一口血的時候,阿蠻最終跪到了雲朝嵐面前,向來沉穩的阿蠻在此刻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安。
“屬下無能,殿下並非先天體弱,而是幼時似乎被餵了毒,現在已接近毒發之時,先前似乎曾被壓制,如今再次復發了。”阿蠻說到後面時,聲音越來越輕。
她原以為二殿下只是幼時體弱先天不足,這突如其來的毒發,恐怕已經涉及了宮闈秘辛。
“此毒可有解法?”雲朝嵐儘量穩定下自己的情緒問道。
“先前那人既然只能為殿下壓制了毒性,恐怕……”後面的話阿蠻沒有繼續說。
當阿蠻說出這句話時,雲朝嵐幾乎在瞬間就反應過來當時為何初墨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