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自己白淨的寢衣之上。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胸口湧現的疼痛讓雲岫像是有了一個發洩的途徑。
身邊的僕從早就忙成一團,看著不斷咳血又哭又笑的陛下。
初墨禪一進來便看見渾身沾著血跡的雲岫,她的唇邊帶血,白嫩的指尖也全是血跡,看見他過來時,表情卻沉了下來。
“陛下便這般不願意看見墨禪?”初墨禪質問道,“只因為墨禪關了大殿下?”
雲岫沒有應聲,將初墨禪遞上來的藥也給打翻在地。
見到雲岫鬧脾氣,初墨禪也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只關心她的手有沒有被燙傷。
在牽住雲岫的手時,雲岫突然開口說道:“你沒必要故意將他受苦的訊息告知於我,你只當我是傻子不就好了麼?”
初墨禪聞言,動作停頓了一番。
周遭已經燭光搖曳,他的面容也在暖色的燭光之下顯得格外溫柔。
“陛下真是說笑了,墨禪怎麼捨得將陛下當成傻子呢,便是因為陛下太聰慧了,墨禪才擔心。”
他慣會用這般溫柔的語氣為自己開脫,幾乎所有人在見到他這麼一張神仙面容時,總是會耽溺於此。
這般溫柔的人,又怎麼會是個壞人呢?
是她雲岫不知好歹,身子不好,是個拖累,還這樣纏著一個男子吃著軟飯。
“我錯了,不該鬧脾氣的。”雲岫眼神深沉,垂下眼睫向他屈服了。
她乖乖地呆在少年的懷中,初墨禪也一點都不曾嫌棄雲岫身上的髒汙,他像是得到了最為珍視的寶物一般,緊緊抱著她,神情之中皆是饜足。
“陛下沒錯。”都是亂了阿岫心思的賤人的錯。
被初墨禪抱住時,雲岫一直沉默著,長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陛下近日身體不適,不若先好好休息一段時日。”初墨禪耐心地和雲岫商量著。
雲岫也乖乖應聲。
她在初墨禪的陪伴之下喝完藥就沉沉睡去,在睡著之前,雲岫忽然牽著初墨禪的手,美目半闔,輕聲細語地商量道:“能不能不要讓他們在房間裡,我不喜歡。”
“自然可以。”初墨禪輕拍她的後背安撫著。
等到女孩呼吸綿長,整個人徹底睡過去之後,初墨禪才起身出去。
而在初墨禪轉身出去的時候,原本應該安靜沉睡的雲岫突然睜開了眼睛。
墨藍色的瞳眸幾乎在黑暗之中完美隱匿。
她緩緩起身,將手指伸入口中壓著舌根,將原本的安神藥全都吐在了花盆中。
之後她開啟了被她封死的那扇窗,穿上了衣衫翻窗而去。
長廊很暗,她沒有提燈,只往自己記憶中的佛堂奔去。
無論如何,她必須見他一面。即便初墨禪會生氣。
夜深露重,雲岫感覺寒意順著自己的骨頭滲了進去。
她不能讓那個夢變成真的。
阿朝不能死。
靠近佛堂時,時常燃著的檀香味已經能夠嗅到了。
佛堂之中還有著點點燭火。
門外站著兩個看守的女衛,雲岫徑自走過去,女衛原本想要阻攔,可瞧見來者竟然是新帝時,紛紛跪了下來。
雲岫沒空理會,直接衝到了佛堂之中。
雲朝嵐正著一身素衣在佛前抄著佛經。
不過在雲岫推門而入時,雲朝嵐早就聽見了雲岫的動靜了。
他抬眸有些訝異地看著雲岫。
看到她像只可憐的小獸般站在門口瑟瑟發抖地望著他。
“姊姊。”雲朝嵐連忙上前攬住了雲岫。
雲岫則是著急地上下打量著雲朝嵐,生怕他的身上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