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因為平常隨意慣了,阿岫也沒在意他的舉動。
初墨禪歸來時就見到他的殿下像往日一般懶洋洋地斜臥在榻邊等他歸來,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兒,矜貴又傲氣。
只是貓兒似乎無情了些,見到他歸來,只是抬了抬眼皮,隨即又轉了個身不理人。一點都不似奶貓粘人,一日不見聽見腳步聲就興沖沖地跑過來,黏著對方生怕對方有了別的貓。
他家的貓兒與別家的不同,別家的貓兒擔憂飼主有了別的貓,而他家卻是擔憂貓兒去找了別的飼主。
初墨禪燃起了一段薰香,往年冬日攢下的白梅製成香料,初墨禪身上的梅香也是因著這薰香的緣故。很快嫋嫋的煙氣浮起,只是二人此時都靜默無言,直到阿岫看到了熟悉的小紙條。
【“殿下便不過問奴的去處?”】
阿岫似是恍然,說道:“近日你可先別出去了,別串門,見到人離遠些,最好離個幾丈遠。”
如此不開竅的模樣,初墨禪若不是熟悉她的秉性,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故意裝傻了。
正當少年失神之際,原本側躺的阿岫忽而取了一個東西,輕輕的罩在了初墨禪的面頰上。
“如果還要下次出去,面紗底下先戴這個,回來還要先用酒精擦擦手,這疫病可要注意預防。”
女孩的神情難得認真,面頰的觸感柔軟,她離他極近,他都能看到阿岫根根分明的長睫。幽暗的室內,墨藍色的瞳眸更加接近於黑色,黑白分明的瞳眸映出了初墨禪的模樣。
少年人的皮囊終歸是吸引人的,白皙如玉的面容讓人恍惚之間彷彿瞧見了謫仙。阿岫知道口罩會提升顏值,卻沒想到這口罩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如此之好。
他們靠得很近,阿岫聽見他忽然開口問道:“殿下,若是有朝一日,奴得了疫病,殿下會如何?”
初墨禪的聲音很輕,阿岫卻也大概懂得他的意思。阿岫垂下長睫,默不作聲。
“殿下還是早早棄了奴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自問自答的話語讓阿岫莫名有些難過。
“為什麼?”沉寂許久的阿岫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拋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樣做對殿下又好處不是麼?”初墨禪反問道。
阿岫的長睫微顫,她攥緊了衣袖,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自言自語道:“不應當是這樣的……”
初墨禪輕輕攬住阿岫的腰際,下頜靠在阿岫的肩膀上,長髮順著肩膀滑下,燭光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投下了明明暗暗的剪影,垂落的髮絲遮住了他陰鬱的神情。
“殿下做任何抉擇,墨禪都會支援您的。”除了拋下他。
他說著違心的話語,告訴她危險時要拋下他,可是卑劣如他是會將天上的皎潔明月拉入泥潭的啊。所以,千萬不要拋下他,不然如玉盤的明月最終會被他帶入泥淖私藏。
“我只是想少死些人,他們的家人會傷心的。”阿岫同樣靠在了初墨禪的肩膀上,女孩的眼眸半闔,似乎要睡過去似的。
“殿下的願望會實現的。”少年人柔聲安慰道。
嫋嫋的煙氣依舊不斷上浮四散,靜謐安寧的氣氛在棲蘭宮的內殿蔓延。小白端著甜湯,站在外室的小門靜靜看著被初墨禪抱著的阿岫。
他的心中不知為何蔓延起一股酸澀的滋味,這股酸澀伴隨著不安。他突然意識到其實他已經許久未曾單獨呆在殿下身邊了。
自從初墨禪的出現,殿下似乎就已經不再是他的殿下了。
不知何時,初墨禪出現在了小白麵前,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溫和,見到小白時面上還是帶著笑容。
“辛苦小白了,殿下若是知道,必定是要心疼的。”初墨禪接過甜湯,把碗放到了一旁,沒有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