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愈發地想用無形的線牽住。
“殿下是奴見過的最奇怪的人。”
“為何?”阿岫奇怪。
“人生在世,總有想要得到的一些東西。”
“本宮有想要的東西呀。”阿岫看著初墨禪難得勾了唇角,“只是不想告訴別人,你想知道麼?”
阿岫難得想要逗人,表情帶了些戲謔。
初墨禪只裝作被調戲沉默,掩下眸中情緒。
世人皆尋求名利,或無數金銀細軟,或萬人之上的寶座。能牽住所有人的線,不就是這些麼?
二殿下所求的,他覺得也莫過於此。
雲岫在宮中生存艱難,對她而言,手握強權才能真正不被人欺侮。
眼前美人如琉璃,若無強權,終有一日淪為玩物被人放在掌中把玩。
寶物合該放在這世間的最高位受人瞻仰才對。
阿岫不知道一個瞬間,初墨禪的腦子裡想了這麼多的事情,就像她也不知道彼時雲朝嵐也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夢境之中。
第二十個鳳君問罪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半蹲在他面前揉了揉他的頭。
“阿……朝。”
“很好聽的名字,明朝明朝,很有朝氣。”對方感慨道,說話老成,明明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
她的手是柔軟的,臉上帶著笑,只是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彼時另一道聲音傳來:“你女兒還真是乖啊,還去和我家小子打招呼。”
回答那道聲音的是陌生的女聲:“哎呀,這孩子之後肯定會好好照顧弟弟,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只可惜是個女孩。”
“沒事,還有我家那小子給你當兒子送終呢。”
阿朝明顯感覺到旁邊女孩的失落。
他的心裡也突然堵得慌,這個場景太熟悉了,他莫名地想要安慰這個女孩。只是最終吐出來的只是短短的問句:“你叫什麼名字?”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被輕輕捏了捏,四五歲的女孩一本正經地說道:“要叫姊姊哦。”
出生江南的女孩似乎語調都帶了天生的軟,一聲姊姊比尋常的姐姐還親暱。
他結結巴巴地牙牙學語。
“姊姊……”
光陰在這一聲聲的姊姊中過得極快,可他卻還是莫名覺得眼前人過得很累。
“姊姊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
雲朝嵐覺得自己快要甦醒了,卻還是本能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夢裡已經初具少女輪廓的她端坐在奇怪的書桌面前,手裡拿著同樣奇怪的筆,陷入了一團光暈之中,他沒有聽到她的話。
雲朝嵐就這樣醒了,醒過來時瞳眸是失焦的,額頭也冒了冷汗。
閒雲過來時就發現自家殿下愣愣地坐在床邊,他以為雲朝嵐一整晚未睡,心中無奈,卻不好說什麼。
“殿下可要起身?”閒雲問道。
等對方再次回神之際,閒雲正在伺候雲朝嵐穿靴,一抬眸就對上了一雙陰沉的雙瞳。
“殿下……”閒雲被盯得有些害怕,“可是身體不適?”
閒雲只以為雲朝嵐又要發脾氣,準備被打罵一頓時雲朝嵐只緩緩起身,推開了木窗,彼時天光未涼,還有些晨霧,閒雲看不清雲朝嵐的表情。
長髮披散的少年失神地望著窗外,往日桀驁不馴的模樣已經不見,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雲朝嵐短暫的變化並沒有引來閒雲的疑惑,因為很快他便恢復成了平日的常態,甚至閒雲在小心翼翼詢問晨時可有不適時,雲朝嵐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在雲朝嵐用餐之際,從暗處走出來了一個黑衣女子,女子的手中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