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餐盤坐到最角落,等著從宿舍過來的盧靖雯。然而人到了,在她面前揮手,她都渾然不覺。
“怎麼了這是,高興傻了?”
“你來了啊。”姜蝶回過神,突然問了她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和文飛白確立關係之後,他有沒有在朋友圈發什麼東西啊,比如,發你的照片什麼的這種宣示的。”
盧靖雯端著餐盤坐下,語氣不無甜蜜。
“當然有發啊,我還親自檢查了他手機看是不是分組,不然我被他養魚怎麼辦!”
姜蝶心情低沉地哦了一聲,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拿了冠軍該有的姿態。
“你不會是在擔心蔣閻養魚吧?”盧靖雯是知道內情的,也知道他陪她一起去了法國,不以為意道,“蔣閻肯定不會發這種東西啊。”
上次在音樂節之後大家互加了微信,盧靖雯八卦地刷了一圈,發現這人的朋友圈實在太無聊了,除了轉發就是轉發,沒有任何原創內容,就像遼闊的平原,一眼就能望見所有,卻也一眼望不到邊。
“他感覺就是一個無法被窺探的人,當然不會像飛白或者其他男的一樣發些秀恩愛的,很正常。”盧靖雯寬慰她多別想。
“我知道。”姜蝶內心惴惴,“可是,如果他是有心不想被很多人知道呢?”
*
有些念頭一旦湧上來,哪怕你覺得這應該不可能,但就和陽光底下的影子一樣,總是會不斷地跟著你,躲在陰影裡的時候不會發覺,但到陽光底下走一走,就會恍惚。
和盧靖雯探討到最後,並沒有讓姜蝶心裡的想法好受一些。忍到第二天晚上,和蔣閻影片時,她決心向本人試探。
想再多亂七八糟的都沒有用,不如向本人求證。
蔣閻正下完課,開車準備回公寓,鏡頭裡他的臉隱在沒有開車燈的駕駛座,只有街道的霓虹補了點光。
與他相比,自己不僅化了心機的裸妝,還特地把平時錄製影片的打光裝置架在遠處,簡直太有儀式感了。
這更顯得,好像是她在一頭熱。
姜蝶湊近鏡頭,不滿意道:“我都看不見你的臉啦!”
他單手打著方向盤,眼神抽空瞥了眼鏡頭:“乖,我很快到家。”
姜蝶哦了一聲:“那要不然等你到家了再打給我吧,開車影片也很危險。”她揮了揮手,“我先去剪影片好了。”
“好。”
“你都不問我剪什麼影片哦?”
“剪什麼影片?”
“……我在法國拍的素材那些啊,其中還拍到你了。”姜蝶開始試探,“我需要把那些鏡頭刪了嗎?還是可以發上去?”
蔣閻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搭了兩下,回道:“刪了吧。”
姜蝶沉默。
她的反常引得他再次看向鏡頭:“不開心了?”
她沒支聲。
他語氣軟下來,哄道:“你和之前和盛子煜逢場作戲的戀愛太深入人心了,那些粉絲也許還在幻想你有可能和盛子煜複合。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幾個月內又新談了人,太容易被攻擊了。”
姜蝶忍不住愣神,心裡突突直跳。
她以為他躲躲藏藏的目的,是在猶慮,是不是覺得這段關係上不了檯面。
原來,真的是這樣。
只是,他覺得上不了檯面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他不想自己成為別人攻擊她的理由。
捋明白這件事的瞬間,她就頭腦發熱地脫口而出:“我不害怕。再說,盛子煜早就和孟舒雅談過了,不也沒什麼嗎?”
“那不一樣。他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發到網上。很多人並不知道這件事。”蔣閻語氣嚴肅了幾分,“而且,知道讓人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