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過來,是在這裡拍嗎?會不會冷。”
“不冷。我睡了十分鐘,已經適應了。”他不以為意,“這個場景更搭你的衣服。”
姜蝶內心震動,難道這就是他提前來到花園裡挨凍的原因嗎?為了呈現給她最好的效果。不然,只怕會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姜蝶此時哪還敢辜負他的用心,認真道:“好的!那麻煩師哥擺個動作吧。”
他問:“就這樣坐著可以嗎?”
“可以。”
姜蝶收起了花痴的心思,開始仔細除錯光圈。
等她抬起頭時,發現蔣閻很板正地坐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睡著的那份怡然。
這股反差讓她忍不住想笑。
“師哥,你其實可以……稍微放鬆一點。”
似乎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蔣閻,露出了一絲無法適從的為難。
他沉默片刻,說:“我不是很擅長被別人拍。”
不擅長被別人拍,也不擅長穿花色的襯衫,還一板一眼地把衣服扣到最上。
這樣的你,卻答應了我的請求。
姜蝶的心又意外地被觸動了一下。
她心一橫,說著:“我來幫你 。”一邊欺身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將頂上的扣子解開,露出可以盛水的漂亮鎖骨。
她做這一下動作時還有點膽戰心驚,生怕蔣閻覺得被冒犯。
但是他好乖,沒有反抗,真的像是一副只用來展示的衣架,任她為所欲為。
於是她試探地解下了第二顆紐扣,他微微下陷的胸線和薄實的肌肉在絲滑的緞面下若隱若現。
姜蝶假公濟私地多看了兩眼,一本正經地嚴肅道:“這樣穿的話,看上去就沒那麼規矩。應該會比剛才效果好。”
蔣閻問:“還要再解嗎?”
不要用這副表情問我……
姜蝶不期然地抬眼,對上蔣閻毫無防備的眼神,感覺自己再次被會心一擊,好像她是誘拐純真少年的狼外婆。
她搖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端起相機開始認真拍攝。但看著出片,感覺還是欠缺了一點靈動。
問題就在於,蔣閻在鏡頭前還是太端著了,如果是平時的他,這麼拍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他穿著身上這件浪蕩的花襯衫,釦子又解開兩顆,還那麼清心寡慾,就顯得有些違和。
姜蝶不知道該怎麼和蔣閻描述那一點微妙的區別,眼見光線逐漸要被海平線吞沒,她把相機往蔣閻懷裡一推。
“我來示範下該怎麼擺吧。”
其他地方她沒資格指導蔣閻,但在鏡頭前,她絕對是他的老師。
姜蝶脫掉大衣,裡面正好也是一件菸灰色的襯衫。她同樣解開兩顆釦子,不比自己設計的衣服,這兩顆釦子間隙很小,因此只露出一截鎖骨。
兩人交換了位置,她坐到吊床上,蔣閻舉起相機,將鏡頭對準她。
姜蝶原本的自信滿滿,在面向鏡頭後的人時,忽然也開始緊繃得有些失控。
蔣閻的眼睛一絲不苟地盯著鏡頭裡的她,見她半天沒動作,出聲提醒:“光快沒了。”
姜蝶深呼吸,閉上眼,再睜開。
她在吊床上翻了個身,變成了半趴的姿勢,雙臂支撐著上半身,足以展示襯衣的弧度,鎖骨下方的一片幽深在鬆垮下來的襯衣中像一條秘密隧道。
吊床因為她的大動作左右搖晃,變成了花海里一艘馳騁的船隻。她伸下手,戲水般浮過花的海浪。
指尖觸上柔嫩的花瓣,還是剛才蔣閻睡著時拂過的那一束。
這期間,她的動作都是漫不經心的,也不在意相機。
直到她摘下那片花瓣,含在嘴裡。
那雙剪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