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蝶:還是我們學院比賽那件事。你放心~我這回不是來勉強你做我模特的。人選我已經請別人了。
小福蝶:但現在場地還沒定,我想明天下午去鹽南島拍,不知道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工作室用?就在客廳,其他地方不碰。
小福蝶:[拜託]如果時間不方便,我可以隨時調整!
她守著微信的動靜,趴在桌臺上一覺睡到天明。
沒拉上的窗簾灑進清晨滾燙的陽光,姜蝶一激靈直起身,眼睛都睜不開,抓瞎地摸起手機看微信。
確認對面已經回覆,而且回覆的是一個好字。姜蝶閉上眼,眩暈在這片初陽裡。
*
到了和蔣閻約定的時間,姜蝶帶著“風眼”再次踏上了開往鹽南島的船隻。
她在微信裡問怎麼取鑰匙,蔣閻回覆道:直接過來。
姜蝶越發覺得,這次自己會賭成功的。
再走一遍相似的路線,沒在別墅門口的地上發現她的禮物,姜蝶鬆了口氣。如果它還一動不動地被扔在原地,她可能會心梗。
她按響門鈴,對講機裡很快傳來蔣閻的聲音。
“姜蝶?”
“師哥晚上好。”
對講機安靜下來,片刻後,大門敞開。
蔣閻站在門後,目光越過她跳向身後,語氣有小小的疑惑:“你一個人?”
姜蝶直視著他:“他要很晚才能來。如果師哥不介意你當的話,我就不麻煩對方了。”
蔣閻手中握著馬克杯,輕輕晃著杯中的水,神色難辨:“你還是進來等吧。”
短短几句話的交鋒,這第一回 合,姜蝶還是落敗了。
他繞到廚房接水,接著信步上了二樓,徒留她獨自在一樓的客廳。
她環顧四周,發現沙發又大換血。地毯也是,原先的被抽走,現在只剩下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難道他連對更新傢俱都有一定頻次的強迫症?這個癖好也太燒錢了。
姜蝶收回發散的思維,靜靜坐上嶄新的沙發,開始了這場和蔣閻的拉鋸戰。
如果,那個小號真的是他,那麼她賭蔣閻最終會下樓,來到她面前,脫掉他身上的衣服,穿上她親手縫製的“風眼”。
這是最好的情況。
而最壞的情況,是他依然不理不睬,那個小號也與他無關。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她給自己設了限——真的叫來人幫忙。
牆板上的時鐘靜悄悄地轉著,姜蝶剋制自己不看向二樓緊閉的房門,豎起耳朵,聽著任何會讓她精神一振的,細微的聲響。
這種感覺就像漂浮在寂靜無聲的宇宙裡,隔著一段階梯的距離遙望那個漂亮的球體。
她凝視著落地窗外的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心情從剛開始的淡定自若,到後來的慢慢失重,好像世界上的所有地心引力都拽住了她。
最後一點夕陽被海平線吞沒的時候,她也跟著下沉,不斷下沉。
終究還是她自作多情嗎?
姜蝶看了看袋子裡的衣服,給微信裡的某個人發了訊息,問他到哪裡了。她已經和他打過招呼,提前預約了這一晚上的空檔。
對方回覆很快到。
這是她準備的,最後的絕招了。
半個小時後,手機震動了一下,姜蝶拍了拍臉上的表情,將如喪考妣的表情隱去,起身去接人。走前她上樓叩了叩蔣閻的房門道:“師哥,我去接模特,麻煩你一會兒幫忙開下門。”
門內,他應了一聲。
姜蝶離開別墅,朝著海灘的景區走去。邵千河插著兜站在大門口,無所事事地塞著耳機聽歌。
他一眼就看到她,揚手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