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完電容器,郭康又給他們看了看各種線圈、金屬片和其他器件。
“除了製作這些成品,製作它們的材料本身,也會是未來的一個主要研究方向。”郭康提醒他們:“你們知道,之前為什麼我一直缺錢,連大牧首的資助都不夠用麼?”
“這些器件很昂貴?”一名修士問。
“是的。”郭康點點頭:“比如這個東西。”
他拿起一個線圈,修士們發現,它沒有和其他線圈一樣,在銅線之間夾著棉線;而且,這線圈似乎不止一層,密密麻麻纏了很厚。
“這是我們目前能做的,密度最大的線圈了。”郭康說:“我們需要保證,銅線之間不接觸,否則電不會經過這一圈圈銅線,而是直接從接觸的地方流走。之前,用的沾了油的棉線,夾在中間,防止兩邊的碰觸;兩層銅線之間,同樣要墊上刷了礦物油或者瀝青的棉布。這樣,就會增大體積和重量。”
“我之前想到的方法,就是像這樣,刷上大漆。”他指了指銅線表面的黑色外殼:“兩根線之間稍微留些縫隙就行。纏好一圈,等漆乾透,會形成不導電的硬殼,然後再在上面纏第二圈。這樣可以比剛才那種節省不少空間和重量。”
“但我們沒有這種東西,只有明朝和爪哇元那邊才有——就這點嘗試用的,還是我找孫十萬高價買的。”
“大量製作的時候,我們只能拿蟲膠代替。”他拿起了另一個外殼發紫的:“但蟲膠也不是什麼便宜東西,這玩意兒是印度產的,一樣也要進口。”
“然後,這個鋅片——就剛才做電池用的。”他拿起個金屬片:“我們這兒只能做合金,單質的鋅現在只有印度和明朝能生產。也得進口。”
“還有這個。”他抽出一個瓷筒:“比起我們這邊的陶器,這種緻密、不吸水的瓷其實更適合。但這個也得進口。”
“等下。我們連瓷器都不行麼?”脫歡問。
“瓷器的核心是那個高溫窯。那東西規模很大,需要眾多專業匠人合力才能完成。”郭康說:“我們的匠人大多是零散地離開中原的,成規模的隊伍,也是軍事、水利方面為主,這方面不太行。”
“你看,造紙、火藥之類的產品,早就隨著西行的匠人傳播出去了,但現在整個世界,只有明朝和爪哇元有制瓷的能力,連日元都勉強的很。”
“絲綢這東西,都因為蠶種的流出,傳播了出來。但瓷器是真不行。”他舉例道:“元朝的時候,有葡萄牙人幾經輾轉,得到了高嶺土和燒製瓷器的工序流程,但回國之後再嘗試,還是失敗了。”
“這東西就是,送你原料、給伱說明書,教你燒,你都燒不出來。”他連連搖頭:“我知道這個聽起來,可能很奇怪,但現實就是如此。在歐洲想燒出真正的瓷,得等幾百年之後了。”
“這麼一說,確實很要命啊。”脫歡明白了他的意思:“哎,咱們丟掉的技能太多了。現在除了種田和打仗,感覺什麼都不算擅長。”
“這是要什麼都靠買,現在還好說,將來需要大量製作的時候怎麼辦?”他擔憂地說:“那邊戰爭都不帶停的,隨時可能斷貨。我們還是得想辦法自己做出來才行。”
“電池的話,目前我有個替代方案。”郭康說:“我試著用鉛和硫酸製作電池。鉛作為一極,紅丹加工之後做另一極。這個方案可能更好些,但難度也提高了。”
“有方法就行。”脫歡倒是心寬:“我覺得這個思路不錯。我們羅馬人就是鉛玩的熟,這屬於揚長避短了。”
教士中,有好幾個是當地培育作物的專家,還有人本來就是村裡的匠人。他們對於這些工作,很樂意接受。
眾人商量了幾句,很快決定在這方面也要多加努力,爭取早日突破,解決關鍵技術被東方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