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郭康已經控制不住表情了,史惠貞尬笑了兩聲,又繞走了。
“我的天,我一開始還覺得史家太苛刻,放著個花木蘭不用呢。”朱讓娜感慨道:“她是怎麼活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的?是不是她老爹也從來不管事兒啊?”
“你也少說兩句吧!”朱文奎趕緊制止道:“你這牙尖嘴利的,也不比人家好多少。”
“她揪我豬!”讓娜大聲告狀。
“好了好了,姐姐幫你管她。”狄奧多拉只好安撫讓娜,又對朱文奎說:“她爹確實很早就戰死了,她和史丹是母親帶大的。史丹後來又被伯父帶著教育,所以她基本上……確實沒人管吧。”
“這樣啊……”朱文奎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好像聽說很多貴人家裡,有相似的遭遇了。這麼一看,這裡其實也不是很太平啊。”
“伱也不用嘆氣。對古代那些真正的羅馬人和真正的希臘人來說,戰死不算是一件值得傷感的事情。只是現在,我們都太懦弱了。”狄奧多拉勸解道。
“犧牲是羅馬帝國的基石,而我們總不能只讓普通公民去犧牲。每一個指揮官,也總有要面對自己命運的時候。朱世子慢慢習慣了這裡,就會知道了。”
“這句話真好啊。是哪位先賢說的麼?”朱文奎問。
“他給我說的。”狄奧多拉指了指郭康,笑著說:“他小時候可能說了,當著大家演講也從來不怯場。也不知道長大了,怎麼反而變成悶葫蘆了。”
郭康很想告訴她,那只是因為,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中二期已經過去了。
但這個話,其他人聽起來,本身就過於中二。好像自己是天父、天兄從天堂丟下來,號稱要拯救世界的彌賽亞一樣,實在說不出口,所以只好憋著。
“那,康哥哥,你真的嘗過硝土麼?”讓娜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又一臉壞笑,開始提這個話題。
“不用擔心。”郭康還沒想好怎麼說,狄奧多拉開口了。她看向讓娜,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我和他親吻的時候都不關心,讓娜郡主還在意什麼呢?”
“嗚——”讓娜漲紅臉,發出一聲悲鳴。整個人眼見著蔫了下去,也沒心情捉弄郭康了。
“妹妹,妹妹,你怎麼了,不舒服麼?”朱文奎發覺不太妙,趕緊去安慰她。
看來,讓娜在法國光學了神學,其他方面還是不如狄奧多拉,居然一句話就被解決了。
“哎,你也是,玩這些幹嘛啊。”狄奧多拉看了看郭康,搖搖頭:“我聽說,火器研發很危險,之前各國都有工程師遭遇事故,被炸死的。這些基礎工作,不需要你親自盯著。”
“現在是關鍵時期,我怕技術走歪了。”郭康解釋道。
“你說的技術,就是法蘭克人堆糞土那些?”狄奧多拉看起來都不太想提這個詞:“好吧,蠻族玩這個確實熟練。畢竟他們的城市,就是糞土堆成的,估計這方面先天條件比較好。”
“我覺得,真不能太看不起他們。”郭康說:“西歐信羅馬公教的那幫人——也就是你們統稱的法蘭克人,在這方面研究的其實很深入。”
“我估計,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的火器反而會是最快崛起的。可能到時候,我們都要學習他們的火器技術了。”
“為什麼這麼認為?”狄奧多拉問。
“我聽說,西歐十分缺乏硝石礦。”郭康說:“他們收集硝石,確實都是靠這麼一點點積累來的。在英格蘭,國王下令禁止在便溺之處安放踏板,方便收集硝土;在法國,各地官府中有專門的‘刮廁官’,經常闖進居民家裡颳走牆上的硝。”
“他們的教堂,還有一筆‘長椅稅’。因為各種儀式太冗長,信徒們經常在半途中往長椅腿上撒尿,久而久之,那裡就成了長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