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啊?”
“我!”
正在打量稿紙的羅貫中,聽到了李玄英的聲音,露出略微疑惑的神情。不過,他還是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前,從窗戶縫那邊向外瞅了下,撓了撓頭,然後開啟了房門。
李玄英一個人站在門前。羅貫中來回瞅了瞅,發現確實就他自己。
“這就……結束了?”羅貫中驚訝地說:“好快!”
“你想什麼呢。”李玄英連忙說:“我們就是單純聊個天。不過她還挺忙的,所以說完就走了。”
“哦?單純聊個天?”羅貫中明顯不信。
“今天是真的有事。”李玄英搖著頭,解釋道:“城裡有人陰謀作亂——啊,好像也不貼切。總之,就是起了大亂子了,甚至可能有人藉機生變。她就是來給我說這件事的。”
“老夫雖然不是那些風流名士,但當年在江南時,就天天跟一眾文人打交道了,沒吃過豬肉,也是天天見豬跑的。”羅貫中見狀,也直接說道:“而且市井中人,最喜歡的就是才子佳人卿卿我我的故事,所以,這些事情,我採風的時候,算是見得多了。”
“孤男寡女的,大半夜突然來喊你出去,結果是教你怎麼對付陰謀作亂……”他無語道:“感情這姑娘不是伱外室,是你謀士啊?”
“你這麼說也行。平日裡,確實是她經常給我出謀劃策的,反正大部分時候都很好用。”李玄英想了想,說:“這麼一講,還真有點這個意思……”
“……”羅貫中這下無話可說了。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這種事情,也不需要急著承認的。你可是這大秦國的柱國子弟啊,要是讓人知道,天天靠女人出主意,那……”
“呃,我知道這不好。”李玄英連忙補充道:“我們上學的時候,先生就說過,女人只具備不完全的理性,不適合進行復雜的謀劃,參與重要環節的管理。按照先賢們的理論,大一點的事情,都應該是我來謀劃。歐多西婭自己都和我說,不能總是問她。不過你也知道,理論只是理論,在現實中,肯定得要有點權變的。”
“我也想自己想辦法,但她的建議一直很好用,所以我就權變一下。反正,這也是先賢提倡的,對吧。”
“權變,確實是孟子的觀點。”羅貫中只好點點頭。
“是吧。我一直覺得,東方的聖人,比希臘的聖人更靈活些。”李玄英評價道:“還是他們的說法更讓我覺得容易接受。”
“東方的聖人也不是沒講過這種事情。”羅貫中見他自我安慰起來,好心提醒道:“《大雅》裡說,‘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匪教匪誨,時維婦寺。’”
“這意思是說,男子多計謀,能成就國事;婦人多計謀,則會毀壞國事。婦人善於言辭,更會帶來禍患。有計謀的婦人就像貓頭鷹一樣,必須遠離她。這也是先賢的教誨,不能說他們沒講過。”
“哎?那這話對不對啊……”李玄英好奇地問。
“這是周人從商朝滅亡的經驗中總結的教訓。據說商朝崇尚鳥類,像貓頭鷹一樣的,計謀多端的婦人,估計就是說他們那邊的。這種婦人導致了商朝的滅亡,這是歷史上真實發生過,才被老祖宗記下來的。”羅貫中告訴他。
“那,我應該聽誰的?老祖宗的判斷,怎麼和我的感覺不大一樣?”李玄英問。
“我對泰西的情況還不太熟悉,不過就剛才我們交流的情況看,婦人的謀略不可信,應該不止是東方的經驗。”羅貫中說:“既然東西方的老祖宗,都得出了這個結論,那可能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的。如果你有自己的判斷,可以自己思考一下;如果判斷不出來,參考下老祖宗的智慧,也比自己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