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對於我,是不怎麼合適。”羅貫中搖搖頭。
“這工作就和賭博一樣。爪哇朝廷會選一批人,把他們丟某個島或者某個莊園去。這些人從哪來,什麼背景,他們也不關心,只要有人擔保,或者繳納一筆對應的保證金,或者抵押些別的什麼,就可以上任。”
“我聽說,他們之前甚至幫助明朝的貪官汙吏出逃,再讓這些人去當地方官,美其名曰珍惜人才,讓大家保持原有的官職級別。實際上,會以安全為由,把他們的家眷留在爪哇本地,然後讓他們去各個島上,和土人打交道去。”
“在明朝混到都不敢待的貪官汙吏……這樣的人,真能用麼?不會把官場攪得烏煙瘴氣麼?”李玄英問。
“伱沒聽羅先生說麼,這是去土人聚居的地方當總督啊。”歐多西婭忍不住插嘴提醒道。
“是的,就是這位姑娘所說的問題。”羅貫中解釋道:“爪哇朝廷對於地方的總管、縣令,乃至知府,都是包稅的方式,和當年西周時候倒是有點像。只要每年能提供足夠的貢金,朝廷不在乎你幹了什麼,貪了多少。”
“要是特別有能力的鉅貪,能從當地榨出更多油水,給朝廷上交更多的財物或者人力,以求買來更高的官職和更大的權力,朝廷非但不會責罰,反而會加以獎賞——他們巴不得大家都能多貪點呢。”
“那,土人要是造反了,怎麼辦?”李玄英問。
“他們那個地方和中原不同,各個居住地之間,來往不是很方便,每年只有一部分時間可以通行。土人也分成了眾多不同的部落、酋邦,彼此並不是一夥的,經常語言都不通,還時不時相互攻伐。哪怕當地原本存在的強勢土王,往往也是一個比較強的城邦之主,藉著貿易和威勢,迫使其他人臣服而已。”羅貫中說:
“所以,哪怕一個地方的土人要造反,一般也沒有其他人響應;哪怕都想造反,他們意願上、軍事上,互相也都很難聯合起來。沿海的地方倒是方便了不少,但海戰更講究技術,人數的優勢反而體現不出來了。相比於土人的木划子,元軍的鉅艦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所以,各處的航線始終被元軍水師牢牢地控制者。”
“土人就算打下一個莊園、一個小島,也沒什麼用。很快,水師就會把爪哇元的禁軍運來鎮壓,還會帶來眾多其他族群的僕從軍。這些其他地方來的土人,往往比元軍還殘忍得多。軍隊一過,經常連原本的部落都不剩了。至於那些封地比較發達,擁有權勢威信的土王,都害怕明朝遠勝於元軍。寧可放棄一小部分權力,也要幫助元朝,防止被明軍給改土歸流了。所以,他們也不怕有人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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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當地官吏來說,風險還是有的。元朝中央會視情況,給你安排一些啟動資金,或者讓你接收一些前任留下的兵力。不過,情況好的地方,早都被大族和他們的親信瓜分完了,我們這樣的新人,只能去更困難的地方,往往也沒什麼支援。有錢的人可以打通關節,或者乾脆僱一批衛隊。沒錢的人,就只能借貸,然後硬著頭皮去闖了。”
“我當時畢竟還掛著陳家門客的名號,官府沒有太怠慢,給我安排了幾十個縣卒,就去上任當縣令了。去那裡之後,發現所謂縣令,其實就是個種植園主。莊園旁邊有兩個名義上臣服的部落,縣衙旁邊有個小碼頭,貨船會每個月來一次。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了。”
“我算了下,莊園的產出,也就堪堪夠朝廷的收稅要求,不知道更多的東西從哪來。有老吏告訴我,得想辦法找土人要。原來,莊園裡的土人,學會了耕種之後,自己也會開一些地來種;平日裡工作的時候,往往也會私藏些。這部分產出,要是能收上來,就歸我自己了。”
“這確實和歐洲的一些國家差不多了。”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