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直舉辦到深夜,直到董璜喝的半醉,董卓才命令華雄送他回自己贈送的宅邸休息。
不過好早董璜依舊記得整肅軍紀,整編軍隊的事情,在臨走時獲得了董卓的支援。
第二日一早,在吃過早飯後,董璜就在華雄的帶領下,領著賈詡徐晃進入了軍營,開始整肅軍紀。
董璜先是命令華雄守衛營門,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接著命徐晃帶人挨個營房搜查,將賭博、狎妓、嬉笑打鬧、擅離職守者全部捉拿,一律杖三十。
之後董璜又和賈詡一起清點糧草、器械,挨個詢問軍中將校,瞭解軍營的情況。
兩人一直忙活到了正午時分,才摸清大致情況。
聽著帳外傳來的喝罵及痛呼聲,董璜的臉色很不好看。
賈詡以為董璜是惱怒徐晃的嚴苛,替徐晃解釋道,“徐公明行事嚴格,這是奉了君侯的命令,縱使不近人情,也希望君侯不要怪罪於他。”
董璜自然不是怪罪徐晃,自己就是看重徐晃的死腦筋才讓他負責處罰的。
於是,他向賈詡解釋道,“我是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几日,西涼軍這樣的沙場精兵竟然就已經如此墮落,有這麼多人觸犯軍法。”
說到這裡,董璜長嘆一口氣,“叔父被眼前的利益矇蔽了雙眼,一味地追求朝堂上的政治鬥爭,卻忽略了自身賴以生存的根基,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啊。”
“司空放權於君侯,就是希望君侯能維護好我等的根基,這是對君侯寄予厚望啊。”
對於賈詡的說法,董璜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些懷疑。
就算寄予厚望,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吧?我不提他都記不起來這事,抓大放小也不是這樣的啊!我覺得他就是忘了。
哎,攤上這麼個叔父是真的累啊。
“文和,你對軍紀方面有什麼想法嗎?”
賈詡捋了捋鬍鬚,思索片刻後開口道,“司空大人最能倚重的便是出身西涼的三千鐵騎、兩千步卒了,這是重中之重,而且軍紀敗壞也是最嚴重的,應當出重拳整治。”
“與我不謀而合,但有一點顧慮。”
“君侯是擔心軍中將士生怨?”賈詡看向帳外若有所思。
“知我者,文和也,西涼軍久從叔父征戰,可謂勞苦功高,然而叔父入朝以來,卻未見封賞,現在又要處罰他們,雖然是他們觸犯軍法在先,但也難免生怨。”
這也是董璜沒有按照軍法將他們全部處斬,而是簡單杖三十的原因。真要按照軍法,這幫傢伙全都得處斬。
這些士兵完全是靠董卓多年的威望和恩惠凝聚的,這也是軍隊能保持忠誠的的重要原因。
士兵們不懂什麼權謀政鬥,他們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指望士兵能理解將領的難處,這根本不現實。
因此為了維護軍法,必須懲處,但又不能讓士兵們產生太多的不滿。
賈詡沉思片刻,眼神亮了起來,“君侯,既然可以懲處觸犯軍法計程車兵,那麼是不是也能獎賞遵紀守法計程車兵呢?”
“嗯?”董璜聞言眼睛一亮,“不患寡而患不均?”
賈詡點了點頭,“如果全部受罰,那士兵自然怨恨將領,但要是有人同時被獎勵,那受罰計程車兵也就明白,君侯是對事不對人,怨恨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
“文和,真是洞察人心啊!不過我覺得還能加以改進。”
“願聞君侯高見。”
董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文和,我西涼軍中是否存在派系問題?”
賈詡面色一怔,點了點頭,西涼軍的情況很複雜,大部分都是出身於涼州的羌胡和漢人,這些人中有很大部分來自各個歸化部落及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