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遼走出營帳,看著已經被自己數萬大軍圍困的金城,也開始犯了難。
金城(今蘭州)雖然只是一座小城,但被韓遂經營多年,城防很是堅固,前有山嶺為屏障,背靠黃河,讓它不必擔心被敵人全面包圍,實在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而且涼州多年戰亂,土地荒廢、錢糧匱乏,很難支援長期作戰。要是再繼續拖延下去,搞不好會無功而返。
這是張遼萬萬不能接受的,都打到這裡了,要是撤了就前功盡棄了,鬼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把韓遂逼到絕境。
自從張遼帶領五千騎兵進入涼州以來,因為代表朝廷征討叛逆,而且一路追著韓遂馬騰揍,再加上張濟、樊稠本就是涼州人士,在涼州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因此不少涼州的豪強都選擇帶著兵馬錢糧加入到他麾下,一起討伐韓遂馬騰。
張將軍,我們想清楚了,和馬騰韓遂這樣的蟲豸一起,怎麼能治理好涼州呢?我們決定棄暗投明,團結在董太師的麾下,為朝廷出一份力。
楊秋、張橫、梁興、成宜這四個傢伙,在張遼進入涼州,在漢陽又一次暴揍了馬騰韓遂後,立刻各自帶著數千人馬前來會合,說是要共襄盛舉。
在成公英的勸諫下,張遼接納了他們,並一一任命了軍職,使他們的軍隊都成為了朝廷的官軍,順帶還暫時解決了大軍的糧草問題。
後來在武都暴揍了馬騰和氐族聯軍後,氐族諸王清一色的選擇了投降,然後立刻加入到了追擊韓遂馬騰的行動中來。
這樣一來,張遼的兵力直接暴增到四萬多人,而且這些氐族人打仗也是真的賣命啊!
現在打到了金城,但是卻遲遲拿不下來,張遼沒辦法,只好召集了這些人,想要看看能不能商議出個辦法來。
氐王阿貴最先發言,“不如我們直接繞過金城,渡河去打金城郡如何?”
氐王雷定詫異的看了阿貴一眼,“要是趁著我們渡河的時候,韓遂出城襲擊怎麼辦?”
阿貴不說話了,雷定瞪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而這也是張遼擔心的問題,金城這個坑爹的地形,根本不能全部包圍,閻行也很勇猛,所以張遼還真不敢直接渡河攻取金城郡。
“那不如勸降?”楊騰和馬騰素來友善,之前也是最先響應馬騰號召的氐王,所以被張遼重點打擊,部落損失慘重,實在是不想再消耗自身的實力了,如果不是其他氐王都加入了張遼的軍隊,他可不願意出兵。
張遼還沒說話,樊稠就坐不住了,怒斥楊騰道,“氐狗,怎敢出此言!”
“韓遂乃涼州禍首,怎可勸降!”
說著,樊稠把手放在了佩刀上,一雙虎目惡狠狠的看向楊騰,一縷殺機湧現。
楊騰被樊稠一頓痛罵,臉色變得通紅,又不敢發火,只好低著頭不做回答。
一旁的張濟悄悄拉了一下樊稠,才阻止了樊稠拔刀。
一旁的幾位氐王臉色也不太好看,樊稠那一句氐狗把他們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張遼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大感頭痛,這樊稠勇猛是勇猛,對涼州的情況也很熟悉,就是這脾氣太暴躁了。
當下怒斥樊稠道,“諸位氐王都是棄暗投明、歸順朝廷的上賓,樊校尉怎可如此無禮?推下去杖五十,讓他長長記性!”
樊稠一愣剛想反駁,一旁的張濟又掐了他一下,向他搖頭示意。樊稠又想到董璜的交代,沒再說什麼,悶悶的低頭行了一禮,然後自己走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後,諸位氐王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就連楊騰心中的怨氣也減少了許多。
“諸位,樊稠口無遮攔,我在這裡替他向諸位賠罪了,望諸位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雷定苦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