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氣抬眼看他——初見酒後次日,她也是半躺在床上,說及零花錢,他也是靠坐著妝臺,也是這付欠打表情——她白眼瞪他,長髮摳門渣。
他便走過來,夾了個龍蝦球喂她,她被青芥辣得吸了吸鼻子。
“被芥末嗆著,別用鼻子、暫時用嘴吧呼吸,自己舀粥吃。”他把調羹遞給她,“哎,算了,我餵你,”他從沒喂人吃過飯,調羹始終打橫遞她唇邊。
他大概是道歉?她突然,脫口而出,“我跟他道歉了,”說完臉色蒼淡失神。
“跟誰道歉。”他收回撥羹,專注看她,略垂眸,倏地抬眼:“紅臉人?”
她搖頭,嘴也不抹,懶懶躺下,【他】說:瞧你惹的什麼事?!又叨叨說她不對,看著柔柔弱弱剛來就惹事,她知道他說的不對,不是這樣的;
她並不算柔弱,可她沒撐過去,她道歉了,她想上醫院,她說:“老師,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拋棄蘇曼不對,霸凌不對,她背德愛戀不對、道歉不對、什麼都不對;她擰巴著想糾錯,比如疏遠排斥他、比如不愛他……
“溫涼,那不對,是不是?”
被同學霸凌—她向處理不公或沒及時處理的老師道歉?所以學校有恃無恐瞞壓?溫涼嘗試把散亂的線串起來,甚至,是不是有一張她簽名的檢討書存在?以讓學校順利規避處理一宗極影響聲譽的集體霸凌事件?
她抬起來遮蓋眉眼的小臂下淚水滂沱,年輕漂亮的唇像老太太似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