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這番話倒是讓田不易心頭一動,看了一眼場中王書。只是這一看之下,差點氣個半死……
就見到場中陸雪琪步步緊逼,劍光霍霍,殺氣騰騰。
王書卻如同穿花蝴蝶,且不說他那些一出手就嚇死人的劍法,就算是劍此刻竟然都沒有出鞘……而是施展步法,輾轉騰挪之間,一一躲開陸雪琪的攻勢。
僅此而已的話,田不易也就不說什麼了。
關鍵是,王書的嘴裡還不老實,一邊閃避,一邊還說話:“我說陸師妹,這一劍稍微的有些偏了。三分說大了,但是一分肯定是有的……不要小看這一分,所謂,大一分太大,小一分太小。不大不小,才是剛剛好!”
這話顯然混賬,陸雪琪沒聽明白,但是田不易卻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真的是自己教出來的弟子?怎麼如此這般的油嘴滑舌?
水月那邊的目光則有些古怪,更是面帶詫異之色的看了一眼田不易。
田不易臉一黑,對道玄說道:“掌門師兄明鑑,我這弟子頑劣不堪,實在是不敢耽誤小竹峰的奇才。”
尤其是田不易看到女兒田靈兒,在臺下撅著嘴看著王書,眼角還掛著一絲光潤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否了這門親事。不說其他的,自家女兒對王書那是什麼態度,他們兩口子可是從小看在眼裡的。
近幾年,田靈兒說話三句話裡得有兩句帶著王書。這份看中,顯然也不單純只是師妹對師兄而已……
倒是水月忽然說道:“我看這事……能成!王書這孩子,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
“你上哪看去?”田不易一臉不客氣的給打斷了。
水月瞪了田不易一眼,往日裡水月也經常瞪田不易,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田不易卻忽然感覺,今天這水月一瞪格外的滲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涼。
就聽到水月說道:“這孩子不錯,這門親事,我允了。”
“你允了?我還不允呢!”
田不易怒。
道玄看了田不易一眼問道:“田師弟這是什麼意思?”
田不易看了一眼臺上,此時王書已經拔劍在手了,但是卻沒有進攻。腳步幾乎是隨著陸雪琪而動,間或閃過劍光,然後就聽他說道:“你看,這一劍如此格擋,卻是輕鬆自如。所以,這一分也是很重要的……”
那邊陸雪琪已經是臉色鐵青,她修煉至今,也曾經和同門切磋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過一次如此的尷尬。
王書根本就不是和她比武,比劍……而是教她練劍!
甚至於,比她師傅還要詳細。
……
田不易收回了目光,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掌門師兄有所不知……”
說到這裡,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猶豫了一下。田靈兒和王書之間的事情,始終未曾揭破。如今說出來,是否有搶女婿的嫌疑?這事總得斟酌一下……之前卻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道玄竟然在這樣的場合之下,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這可真叫田不易尷尬了……
自己女兒和王書之間,似乎也仍舊沒有表明啊。
這念頭升起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定的,女兒和弟子之間的事情,他們做父母的早就已經察覺。兩口子夜裡未曾休息的時候,也就這個問題進行過幾次討論。蘇茹的意見是靈兒如今還未長大,談論這件事情尚且言之過早,還不如等兩年再說。如果兩個人的感情穩定的話,到時候自然可以結成道侶,仙侶同遊。
如果這之間出現了什麼波折的話,那也不會鬧的太難看。
這本是穩妥的處理方法,然而今天這件事情實在是趕鴨子上架給趕上了……無論如何必須要有一個結論的話,總不能選出一個要讓女兒埋怨自己一輩子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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