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飄雪漫天。
身上裹著厚厚的皮襖也難以抵禦這樣的寒風,馮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寒風之中飄零。初入天山之時,那一身捎帶著花哨的衣服,已經在有些臭烘烘的毛皮之下,顯得越來越沒有光彩。
但是,只要能夠保暖,怎麼樣都是好的。
這是馮蘅在進入了天山一個月之後,內心深處的唯一想法。
寒冷的風,漫天的雪,入眼的就是白茫茫一片,哈出一口氣來,恨不得立刻就凍出一地的冰渣子,這樣的鬼地方實在是讓馮蘅有點不堪忍受。
進山的第三天,馮蘅就病倒了。
好在身邊還有王書,野外生存經驗豐富的不像人,處處照顧之下,她的身體也逐漸恢復,每天夜裡,王書也都給她以內力蘊養經脈,以至於現如今的馮蘅雖然未曾練武,但是身體之中的經脈卻是少有的結實。
一旦修練武功的話,必然是一日千里。
可是馮蘅對此卻並不怎麼在意,每天醒來,王書就帶著她穿梭在呼嘯的寒風之中。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奔走在天山的各處地方,然而……天池,仍舊未見!千年火蓮,仍舊沒有半點線索。
“不會是騙人的吧?”
王書喝了一口烈酒,只覺得渾身發熱,伸手把酒葫蘆扔給了馮蘅。
馮蘅沒有絲毫介意的也喝了一口,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如果再計較一些細節的話,那就很容易死了。細節決定成敗,而在這裡,過於計較細節,就決定了生死。
一口烈酒下肚,她的臉色是紅的,看了王書一眼之後,這才開口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相信的事情,為了這種事情,還專門跑了這麼遠……”
她說到這裡之後,又看了看王書身上的衣服……他身上又一次換成了一件單薄的書生袍。在這種環境之下,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都冒著一股寒意。
可是他卻絲毫不覺。
他似乎根本就察覺不到這天底到底已經冷到了什麼程度,臉上帶著的那斯病容,現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馮蘅咬了咬牙,道:“你真的不用多穿點?”
雖然明知道這傢伙每次都能活蹦亂跳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可是看著這單薄的身影,她仍舊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不用。”王書搖了搖頭,伸展了一下筋骨道:“算了,明天我去北邊看看。如果再找不到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天山的風景看夠了?”
馮蘅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了臨出發前,王書曾經說過的話。
王書一笑:“其實沒看夠,但是,再看下去的話,就擔心你小命難保。跟我學一點內功到底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這麼冷……”
“女人就應該柔弱一點,否則的話,要你們這些男人有什麼用?”馮蘅說出來的話,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
但是王書已經很習慣了……這個女人,外表看似文靜,事實上內心深處卻藏著一隻長著兩隻尖角和一條尾巴的小惡魔。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環境裡。這個女人就會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
所以,類似的言行,王書已經習慣到了當成自然而然的程度了。
他看了看篝火,火焰上烤著的是肉,熊肉。
進山時候帶著的東西早就已經吃乾淨了,大部分都是被眼前這個女人吃掉的。人在寒冷的狀態下,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空腹感……然後就會很想吃東西……
這其實也不算是什麼莫名其妙,人在抵禦寒冷的時候,就會消耗自身的能量。那種狀態之下,消化的速度自然快過平常。
吃完了乾糧之後,兩個人基本上就處於一種飢一頓飽一頓的狀態之中了。雖然是可以下山去拿一些給養,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