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火燦爛,點綴於兩岸之上。
大河上有一艘船,正緩慢行駛,於船上看兩岸,星光入眼,卻讓人別具鄉愁。
王書坐在船艙之內,一杯濁酒,一位佳人,彼此對視,有時無言,有時溫情,其中滋味,都在心頭縈繞,似乎比美酒更添醇香。
一聲輕嘆,一人緩緩地走到跟前,笑道:“看賢伉儷如此恩愛,實在是讓人不忍打擾啊。”
“不忍打擾,那你還來?”
王書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一個和他年歲差不多的後生。勁裝打扮,別有一番悍勇之氣。
這人卻是袁承志。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該著認識了,王書和溫儀兩個人辛辛苦苦的奔到了華山,想要去見見這傳說中的袁承志,結果沒有見到人。
可是下了華山之後,準備返回石樑,卻是遇到了這個人。
袁承志有一身王書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的俠肝義膽,有這種東西的人,自然很喜歡見義勇為,路見不平。
王書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見義勇為,正把一個潑皮打的滿地找牙。
一聲招呼,幾句閒話,就已經認識……人與人之間,所謂的交情,有些時候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承志,你是真的打算去加入李闖?”
王書看到他來了,就放下了酒杯,開口詢問。
此時李闖網上聲勢正隆,民間都有歌謠‘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朝求升,幕求合,近來貧漢難求活。早早開門拜闖王,管教大家都歡悅。’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此時正值皇帝無能,民不聊生之際,這樣的歌謠流傳出去,被難民聽到,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以至於有些城池,不等李闖軍到,就已經不攻自破。難民親自開啟城門,迎接李闖王。
這等陣勢,可見大明朝已然走到了末路。
袁承志嘿嘿一笑,道:“現在倒也不至於,小弟現如今還有事情要做。等之後,說不得就會加入闖王的軍隊效力。”
王書笑了笑,之前和他閒談,言語之間,對李闖王倍感佩服,就知道他有這份心思了。
當下心念一動,笑道:“有這份心思倒也不錯,你一身武功不凡,自然可以謀個大大的前程。”
“個人前程如浮雲,只是這一身的本事,如果能夠為天下謀一福利,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上一遭。”
袁承志說道。
溫儀聞言忍不住點頭道:“說得好。”
袁承志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書沉吟片刻之後,正要說話,卻忽然眉頭一皺:“怪了,我們坐的這艘船,可不是什麼押運貴重物資的貨船,船上達官顯貴的富貴人家也沒有,多是清貧之輩……什麼人會盯上這艘船?”
袁承志聞言一愣,正要詢問,耳朵微微一動,就聽到哆哆哆幾聲,卻是有人登船。
正沒理會處,船艙的艙門忽然被人開啟,三個漢子走了進來,目光兇戾。
船老大一看之下,心底發慌,差點就跪了下來,勉強說道:“不知道三位好漢也,有何貴幹?”
“哪個姓王?”
王書摸了摸下巴,自己自然是姓王的。但是王是大姓,天底下姓王的何止千萬?倒也不一定就是找自己的。
循著眾人的目光往船艙裡看,也想看看有沒有人心虛。
但凡是姓王的,聽到有這麼兇狠的人找自己,當然都得心虛。
一時之間,不少人要麼是趕緊低頭,要麼是臉色發白,兩股戰戰……
王書看了一圈,覺得這三個人要找的應該不是這些貨色。當下就問道:“你們找姓王的做什麼?”
為首那漢子看了王書一眼,嘿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