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這一生也算悽苦,現如今雖然光明頂上,生活諸般都好,但是背棄師門,離開師傅,背棄婚約,金鞭紀老英雄那邊想來也是無法交代的。
如此種種,內心所承受的煎熬簡直無法形容。
這些事情,縱然是放在現代人的心中,也是無法擱下的,更何況是在這更加重視信諾的時代?
所以,縱然現如今她生活方面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也實在不能說是過得好。
甚至有時候紀曉芙也在想,或許當日被師傅一掌打死,也好過現如今的煎熬痛苦。
此間種種,王書卻不感興趣,他看了楊不悔一眼,嘆息道:“時移世易,轉眼之間,當年的黃毛丫頭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真感覺自己已經老了。”
紀曉芙看了王書一眼,笑道:“王師弟說哪裡話?你神功通玄,容顏不老。而且,你的年基本就比我小的多,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怕是還不到三十吧?”
王書點了點頭。
紀曉芙又道:“這麼多年也不曾有過往來,王師弟,可曾成親?這位姑娘……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作為女人,八卦就是天性。
紀曉芙感嘆了一番自己的遭遇之後,又忍不住開始八卦了起來。
王書一笑道:“我不過是江湖浪子,一落魄狂生,哪有成親的資格?這姑娘嘛……我都說了,其實是我的俘虜。我是從大都,把她抓過來的。不過這以後……誰知道呢。”
趙敏瞪了王書一眼,她對別的都無所謂,對於王書抓她的那個理由,還是耿耿於懷,每次想起來,總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心如鹿撞。
紀曉芙是過來人,只看著趙敏的臉色就知道她對王書不是沒有情義。卻又嘆了口氣,忍不住對王書說道:“王師弟,這位姑娘,既然是汝陽王的女兒……這身份……”
趙敏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去抓王書的手。
王書笑了笑道:“紀師姐,若是將來她真的跟著我的話,自然得有所割捨。不是我做出割捨,就是她做出割捨,這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會幫著元朝,對付我們嗎?”紀曉芙問。
王書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我總是不感興趣的。”
“哼……”趙敏又忍不住哼了一聲,別的方面都好說,就這一點,王書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沉悶了起來,楊不悔歪著腦袋,扎著大眼睛看著王書,似乎王書的臉上有花一樣,怎麼都看不夠。
王書摸了摸自己的臉,正要說什麼呢,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貌似中年的男子,帶著小昭就走了進來。
這人劍眉星目,生的一副好皮囊,確實是比那殷梨亭要英俊的多了。這本也沒什麼,只是身上帶著一種極為引人注目的氣質,縱然已經不再年輕,卻也顯得極為特別。這一點特質,或許才是真正吸引人的本錢。
王書的目光在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著王書,目光之中,陰晴不定,很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最終,所有的情緒都被收斂了起來,剩下的只是感激。他抱拳,滿臉真誠的說道:“王先生大駕,楊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當年蝴蝶谷中,若非是王先生救了賤內的性命,怕是楊某真得遺恨終身了!”
王書擺了擺手道:“恰逢其會,當不得楊左使如此的重謝。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楊左使說說。”
“王先生,這謝字確實是不足以表達楊某對王先生的感激之情。”
楊逍笑道:“還請王先生和這位姑娘移駕,正廳之前已經擺好了酒席。這寥寥一餐,總是得請的。”
王書雙眼微微一眯,忽然笑道:“吃飯的事情,還是算了,在這之前,有一樁陳年舊事,得和楊左使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