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聽了,算滿意的點了下頭。
荷香跪在那收拾了摔碎的那碗茶,後跟另一丫鬟杏香端著水果糕點走了進來,將東西一一放下,後行了禮欠身退下。
屋子裡只剩下褚珩他們倆,莫九里猶豫再三,大著膽子道,“王爺,妾身適才泡的花茶,溫度剛剛好,王爺若不嫌……”
“不必了。”褚珩直接回絕,站在那淡聲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叨擾了,你慢慢品茶。”說著抬腳朝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偏頭看她,冰冷的目光落在莫九里身上,淡淡道,“日後不必妾身稱謂。”說罷,走人。
莫九里愣神,盯著那碗花茶許久,直到茶涼了,才慢慢收回視線,輕輕的舒了口氣。
——
睡醒了的白軟困倦倦的坐在軟榻上,一手托腮,一手嘬杏幹,旁邊是小山雀四腳朝天愜意的發呆。
褚珩差人來說他去了校場,白軟不懂,但聽管家說,他家阿珩四歲習武,八歲便能跟人對打,十四便跟著部隊征戰沙場,過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現如今閒了下來,偶爾會想著活動活動筋骨,於是便時常和將士們聚在校場切磋切磋武藝。
白軟聽的敬佩不止,十四歲呀,他十四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小妖怪呢。
秋容送上兩杯茶,白軟淺淺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晚飯吃什麼。
秋容將晚飯的選單報了一遍,聽後白軟甚滿意的點點頭。
扭頭朝窗外看了下,太陽還沒落到山腳下,白軟便抱著點心盤,趴在軟榻上邊吃邊等著晚飯,更等著他家阿珩回來。
這一等竟等了好久,暮色十分,褚珩都沒回來。
“王妃,廚房裡飯菜都已做好了,若不然您先吃?”秋容擔心他會餓,要知道這小祖宗若是餓了會鬧脾氣的,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想想都膽顫。
白軟搖搖頭,“不,我要等阿珩來一起吃。”
他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圓乎乎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方向,看起來心情頗好。
又過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白軟伸長脖子看去,後失落的收回視線,原是褚珩身邊的護衛藍律,他進門行禮,後將褚珩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
褚珩不回來吃晚飯了,跟將士們一起喝酒呢,白軟垂著腦袋,小手扣著桌沿,委屈的能擰出水來。
藍律見他這般不敢起身,只跪在那等著,白軟拿了碗裡一個豬蹄,開口軟糯糯道,“諾,這是賞你的。”又道,“你等我會,我拿個碗給阿珩裝點,你帶過去,做了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了的。”
他說著讓秋容冬梅拿碗,後用洗的乾乾淨淨的手將飯桌上每樣菜都撥出來一部分,然後對站在一旁的藍律道,“我可是個十二分的好相公,你說是不是?”
藍律微微頷首,應道,“是。”
“這些個好吃的,你要全部交到阿珩手上哦。”白軟說著嘬了嘬手上菜的汁水。
“是。”藍律應著,接過東西,行禮走了。
白軟長舒了口氣,覺得自個大度又體貼,便坐在那安安靜靜吃起飯來。
他一張小嘴一刻不閒著,塞得滿滿當當,嘴巴吃的油膩膩,連同臉上和手上都是油膩膩的,一雙漂亮的貓兒眼水光光。
小山雀在一旁也跟著啄的帶勁,撲稜著翅膀吃的開心。
吃過飯,丫鬟們收拾桌子,秋容冬梅她們倆便伺候著白軟,給他用溫水擦了臉、手,漱口。
白軟全程安安靜靜,擦過手,便去了書桌前,認認真真的寫起字來。
今晚的任務是要把“褚珩”這兩個字寫十遍。
白軟伏在書桌前,拿著毛筆認認真真的寫他家娘子的名字,旁邊站著的秋容和冬梅皆被他這等安靜的小模樣弄得心裡撲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