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沒動。
隔幾秒,倪簡睜開眼,說:“你親親我,行麼。”
陸繁一怔,片刻後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了一個吻。
倪簡滿足了,輕輕籲口氣,閉上眼。
陸繁看著她,目光有了些起伏。
*
起床時,誰也沒再提昨晚的不愉快。
他們正常地洗漱、吃飯,上午沒出門,窩在酒店裡看電視。
下午去圓明園玩了一趟,吃完飯一起去了國家大劇院。
《天燈》在中國首演,全程不用伴奏帶,藝術團帶了自己的現場樂隊,由著名指揮家in擔任現場指揮家s邀請了自己的好友danielsu擔任全場鋼伴。
這樣強強聯手的組合十分吸引眼球,當晚劇院爆滿。
陸繁能買到池座的票並不容易,還是找了黃牛買的。
他們的位子靠近舞臺,方便倪簡觀看。
演出的確精彩,到謝幕時,觀眾熱情高漲,演員也十分亢奮,一連謝了三次幕才結束。
然而倪簡幾乎沒怎麼看錶演,她的目光只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穿著黑色燕尾服,安靜地坐在舞臺上,手指在黑白鍵上跳舞。
快四年了。
她從他的生活裡滾出來已經四年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她不記得有多少次這樣坐在昏暗的臺下,看他坐在明亮的舞臺上光芒四射。
她曾冒著風雨跑遍整個歐洲,追著他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看完所有巡演。
她永遠也不可能聽到他的琴聲,但她沒有錯過一場。
時隔四年,她再次看見他,也看見那些年的自己,可怕又可笑。
danielsu,蘇欽。
倪簡無聲地默唸兩遍,閉了閉眼。
她極其平靜。
心已經不再會為他跳。
她確定了。
散場後,倪簡和陸繁從北出口離開。
經過休息平臺時,陸繁忽然停下腳步。
倪簡問:“怎麼了?”
“有人叫你。”
倪簡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
一個男人跑過來,兩眼放光:“jane,還真是你!”
倪簡沒應聲,男人已經興奮地噼裡啪啦說起來:“我還以為眼花了呢,居然真是你,天哪,我才在非洲待幾年,你居然又漂亮了,我就說蘇欽那傢伙不識貨啊!噢,對了,他知道你在這不?”
話問出口,沒等倪簡回答,又想起什麼,急乎乎道,“啊,我聽說啦,那個好訊息你應該知道吧,那傢伙離婚啦,他現在又是獨身了,你還有機會啊,別放棄!”
倪簡微怔了一下,很快就回了神。
原來,她走後,他結了婚,又離了。
可是,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倪簡有些想笑。
見她沒什麼表情,男人非常意外,愣了愣,有點懷疑地說:“那個……你是倪簡吧?”
倪簡笑了一聲,淡淡說:“好久不見.”
鬆口氣,笑起來:“我就說不可能認錯啊。對了,過兩天我們有個小聚會,”他掏出名片遞給倪簡,“這有我電話,你要來的話告訴我,我給你安排,絕對讓你見上蘇欽,這回保準不出岔子。”
話音剛落,前頭有人叫了一聲,他把名片塞到倪簡手裡,來不及寒暄,匆匆告辭。
倪簡垂眼看了看,抬頭時,撞上陸繁的目光。
她筆直地看著他,等他開口。
但陸繁什麼都沒問。
倪簡吸了口氣,說:“走吧。”
這一晚,陸繁異常沉默。倪簡不經意間轉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