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南方已經挺冷了,倪簡穿著長毛衣,還圍了圍巾,她上前捏著陸繁的衣袖摸了摸,真的不厚。
“不冷麼?”她問。
“不冷。”陸繁捏住了她的手,輕輕攥進掌心。
他的手寬厚且溫暖,很舒服,倪簡任他握著,低聲笑:“我買的衣服,你怎麼不穿,不喜歡?”
“不是,放在家裡。”
倪簡點了點頭,沒說話了。
她微微仰著臉龐,默默看他。
這樣的的夜晚清寂陰冷,大院門口的兩盞燈高高懸掛,暖融的光罩著這一片。
陸繁的臉龐在柔光中稜角分明。
倪簡想起五月那個雨夜,她從機場出來找車,然後見到了他。
那時怎麼會想到會和他這樣糾纏在一起。
命運真神奇啊。
倪簡也說不清她是感慨還是感激。
在她出神時,陸繁把她抱進了懷裡。
他剛剛一直在等。
但她好像沒有主動的意思,他就自己動手了。
倪簡雖然有點意外,但也不反對他這樣,她手臂抬起,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聞到他衣服上淡淡的皂香。
他們抱了好一會,鬆開時,倪簡抬頭,陸繁垂眼。
她一踮腳,就親到了他的嘴。
極其自然地,他啟唇,放她進去。
倪簡的舌頭靈活地從他齒間滑過,拐住了他的舌,慢慢勾繞。
陸繁的手握在她的腰上。
倪簡感覺到他突然用了力。
她就勢靠過去,身體與他相貼,輕易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她在心裡笑著,使壞地蹭了一下。
是男人都受不了。
陸繁掐著她的腰把她拖開,唇也離開了她的。
他呼吸微重,別開臉冷靜了一會,才又轉回來看她。
倪簡抬著下巴,淡淡笑著,不知是在笑他還是在笑別的什麼。
她的臉很白,唇被他親紅了,有點豔。
陸繁眼睛裡跳著火星。
他的手從她腰上鬆開,繃著臉站了幾秒,慢慢抑下了衝動。
倪簡收起了笑意。
她把手遞過去,陸繁看了兩秒,接過來,重新捏住。
倪簡不惹他了,乖乖地跟他牽著手。
“有一個小時是麼。”
陸繁點頭。
倪簡說:“要在這裡把時間站滿麼?
陸繁一楞,不怎麼明白。
倪簡指了指前面:“我看那裡有條河,去河邊走走吧。”
倪簡說的那條河有名字,叫四方河。
他們在這深夜去四方河邊散步。
陸繁一直牽著倪簡。
河與道路一同延伸,他們走過每一盞路燈,不自覺就走了很遠。
很久的一段時間裡,誰也沒說話,甚至都覺得沒必要說話。
回去的路上,倪簡停下來,側過頭說:“你記不記得晴華山?”
陸繁怔了一下,說:“記得。”
“你說說,我看你記得什麼?”
陸繁:“我們班去那春遊過,你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