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她今天有點奇怪,不像她。
她最喜歡撩他,對那方面的事也熱衷。按她以往的習慣,現在一定是抓著這個機會大肆調戲他。
但她沒有。不只沒有,她還拒絕了。
陸繁心裡不是滋味。
這時,倪簡又催促他:“你快去洗吧。”
陸繁沒說話,點了點頭,起身去拿衣服了。
*
陸繁洗完澡,倪簡還在沙發上靠著,沒換衣服,也沒開電視。
她微閉著眼,臉色似乎更差了些。
陸繁一邊擦頭髮,一邊朝她看,過了兩秒,他丟掉毛巾,走過去抱起她。
倪簡睜開眼,笑了下:“好了?”
陸繁沒應聲,看著她說道:“去房裡睡,這太冷了。”
說完,抱她往房間走。進了屋,倪簡被放到床上,陸繁幫她解大衣的扣子。
倪簡咬了咬唇,問:“明早要回隊裡,是吧?”
陸繁沒抬眼:“對。”
倪簡望著他的唇,輕輕說:“幾點走?”
“六點。”他已經解到最後一粒釦子。
這時,聽到倪簡說:“太早了,你起來會吵到我,要不你現在回去吧。”
陸繁動作一滯,抬起眼。
倪簡平靜地對他笑了一下。她的右手藏在大衣袖子裡,這會兒已經動不了了。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的手又壞了。
他的假期結束了,他得歸隊,而且他就快要去廣州學習,她討厭成為他的“後顧之憂”。
但手實在太疼,倪簡也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偏偏陸繁沒動,坐在那兒使勁看她。
倪簡有點急,勉強撐住臉上的笑意:“我要睡了,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點。”
陸繁微微僵硬的臉晦暗了。
她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她的樣子不像生氣,她一直笑著跟他說話,語氣也溫和,跟她以往發脾氣時不像。
但他也不確定。
不知這是不是她不高興的新表現。
陸繁認真回想他今天做了些什麼,有沒有讓她不高興的事。
但倪簡已經熬不住了,額上開始冒虛汗。
她懷疑腕骨這回是斷徹底了。
倪簡的臉越來越白,陸繁終於發現了不對。
“你怎麼了?”他摸她的頭,汗津津的,有點涼。
“沒事。”倪簡往後躲了躲,“我真的累了,你回去吧。”
陸繁怎麼可能走。
“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他握著她的肩,不讓她躲。
倪簡疼得抽息,知道瞞不過去了。
她閉了閉眼。
“陸繁,我的手好像又斷了。”
*
電梯在一樓沒上來,陸繁嫌慢,不等了,揹著倪簡走樓梯。
倪簡伏在他背上說:“我腳沒斷,你讓我自己走。”
陸繁不理她,匆忙下樓。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沒一會就到了樓下。
好在倪簡住的地段好,計程車很多,打車沒費多少力氣。
到了醫院,陸繁一路把倪簡抱進急診室。
拍完片子,結果很快出來了:腕骨錯位,肌腱斷裂,神經嚴重損傷。
這種情況需要進行手術。
倪簡從手術室出來,麻醉還沒過去,人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