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她眼睛紅了。
陸繁一震。
倪簡仰頭停了一會,又看向他,一字一頓地說:“再有下次,再有下次的話……”
“沒有下次。”陸繁搖頭,“不會有下次。”
他抱緊她,親她的唇。
倪簡要抱他,無意識地抬臂,右手扯了一下。
她疼得一凜,牙齒一打顫,咬到陸繁的舌頭,要退,陸繁沒讓。
舌尖上嚐到鹹味兒,倪簡吮了又吮,不知是要幫他止血,還是要怎樣。
陸繁被勾出一身火,但想到倪簡現在這個樣子,他硬生生退開。
喘了幾口氣,呼息漸穩,陸繁仔細看了看她右手上的夾板。
“你這手腳到底是怎麼弄的。”
“摔的。”
“摔成這樣?”
“嗯。”倪簡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摔得狠了點。”
見陸繁皺眉,又說:“沒大事,後面就是養養。”
陸繁沒再說她。
倪簡輕聲問:“晚上要回去麼。”
陸繁點頭。
“請假來的?”
“不是。”陸繁說,“這兩天晚上沒給我排班。”
“為什麼?”倪簡問了一句,目光往上看,明白了,“因為你受傷了?”
陸繁又點頭。
倪簡盯著他的額頭看了一會,問:“燒到了還是撞到了?”
“鐵板掉下來,颳了一下。”
倪簡點點頭,隔幾秒,問:“開發區那邊忙完了吧。”
“完了。”
“你們……”倪簡想了想,收住了話,沒問下去。
如果他的隊友都平安,那沒什麼好問的。
如果……
那問不問,都沒什麼用處。
陸繁晚上十一點離開倪簡家,回了隊裡。
春節假期過後,各行各業正常上班,沒過幾天,迎來了情人節,街上飄著玫瑰花的香氣。
林沅開發區爆炸事件正慢慢淡出人們的視野。
都是這樣。
不是切膚之痛,忘得極快。
情人節那天,陸繁沒有假,也不在市區,他們中隊去了山裡支援特勤隊,連手機訊號都找不到。
倪簡也不在意這個。
陸繁十五號下午回隊裡,給倪簡發了簡訊報平安。
二月下旬,梅映天回來了。
見面時,倪簡問梅映天能不能幫她找找房子。
梅映天驚訝:“你房東又破產了?”
倪簡說不是
“那好好的,為什麼換?”
倪簡說:“不想住這裡了,想買套房,離陸繁近一點的。”
“買房?”梅映天笑得意味深長,“是誰當年放蕩不羈愛自由,說不需要買房,四海為家,住住酒店租租房過完一輩子的?”
倪簡聳聳肩:“我說了麼,不記得了。”
梅映天收起了笑:“所以……這是認真了了?”
倪簡點頭。
梅映天嘆口氣,說:“這要放在四年前,打死我也想不到你的歸宿會是這樣。”
倪簡笑了笑:“我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