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淚水模糊了視線,叫他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笑容明麗的可愛的女孩子,她攤開手向上,把從自己脖子上戴著的這個並不值錢,可是卻是她唯一的首飾的玉環鄭重地放在他的手掌心兒裡。
“遠東!”她的聲音哪怕經過了時光依舊清脆,笑起來的樣子彷彿陽光,“這護身符是我爸給我的。你一定要戴著,不可以拿下來。你是我的愛人,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對他的愛,握緊了他的手叫他發誓永遠都不能丟棄這枚玉環,因此,直到他離開,他也帶著這屬於她的唯一的紀念。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在努力地儲存這枚玉環,甚至從當年開始才明白,原來這玉環象徵著什麼。
這是對他的愛。
動了動嘴角,趙遠東慢慢地,卻不捨地把這一些已經黯淡得彷彿普通漢白玉一樣的碎片收進了自己的西裝。
他的頭上剛剛磕破了,流下了血,可是就算血流進了眼睛裡,卻依舊叫他能夠勉強看得清眼前的路。他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爬到了一樓的樓梯口。剛剛連綿不絕的樓梯彷彿就像是一場幻覺一樣。
他抖了抖,這才艱難地爬到了樓外,回頭,看了一眼安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隻有他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的樓洞,眼底露出了幾分惶恐,掙扎著爬到了車子上去。
這一次他很順利地就撥通了電話,叫到了醫用車,又叫人開走了自己的車子。自己被送去了醫院。
陳曦卻並不知道自家還出現了這樣的事。
她此刻正和陸徵在西餐廳,看著陸徵熟練地點餐,自己也豎著耳朵在一旁聽著。出人意料,冷著臉看起來非常冷酷的陸徵竟然還可以說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語。
她託著自己的小下巴四處看,見到這個高檔的西餐廳裡,來來往往的客人都穿得十分好看,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校服,看見餐廳的服務生對自己身上不合時宜的服飾熟視無睹,彷彿並不覺得奇怪,等他走了,這才對陸徵問道,“我穿著校服來也可以麼?”
“餐廳開啟門做生意,只要有錢,誰管你穿什麼。”陸徵冷淡地說道。
見陳曦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四處看了看,他挑眉問道,“喜歡西餐麼?會用刀叉麼?”這小窮鬼早飯都捨不得吃,怎麼可能會來吃過更貴的西餐?如果說刀叉應該就更不會了。
陸徵的嘴角飛快地勾起了一瞬,卻聽見陳曦點頭說道,“會的。”
“……你會?”陸徵聲音冷冷地問道。
“是呀。電視上經常看到別人吃西餐,我看到了就學會了。”陳曦那不是一般人,而是領著全額獎學金的私立高中一級學霸,只不過是吃個西餐怎麼可能不會使用刀叉?
她驕傲地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彷彿覺得自己真的蠻厲害的,陸徵卻眯著眼睛看了這小姑娘一會兒,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地說道,“紙上談兵而已。刀叉不是那樣簡單用的。”他帶著幾分對陳曦的不以為然,陳曦不由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刀叉不就是那樣用的麼?”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陸徵英俊的臉一沉,冷哼了一聲。看見陳曦對自己露出茫然的表情,他側頭看了看遠處的服務生,那服務生上前輕聲問陸徵有什麼需要,聽到陸徵點了一首舒緩的鋼琴曲。
他對陸氏集團陸徵這種大客戶一向非常禮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陸總第一次帶著來吃飯的女……這不算是位女性,而只能說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服務生很快收回目光,抬腳去了鋼琴的方向,彈奏的人拿到了陸徵的小費,不一會兒就換了曲子。
“喜歡聽麼?”陸徵覺得這鋼琴曲還不錯,對陳曦問道。
“還好吧。”陳曦點頭含糊地說道。
她覺得好聽,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