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妃也是勳貴之家的貴女,隔壁的鄰居身份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唐王能買下人家的一個小院子來,也很不容易了。
這是跟唐王妃卯上了的意思,明秀想了想皇后賜唐王大補之物,就憐憫地嘆息了一聲。
唐王殿下不會流鼻血罷?
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唐王妃正帶著離不得母親的慕容復往西山上香去,一路虔誠地叩拜保佑家人平安,唐王妃的目光就落在了佛寺門外靜靜立著的唐王的身上。
斂目不語,她自覺與唐王已經無話可說,便垂頭抱著慕容復出來。
“這個給你。”唐王在她上轎前就攔住了她,將大手向上翻開,露出了手心上一隻金光璀璨的金簪來,迎著唐王妃淡然的目光,他斂目沉默了片刻,方才低聲說道,“我親手打的,或許你並不稀罕,只是我只想叫你看到我的心意。”他見唐王妃只是冷淡地頷首,倒是慕容復張著小手兒看著自己,臉上便柔和了起來,將金簪連著一包點心擲進了唐王妃的轎子裡,這才擺了擺手要走。
唐王妃看著那金簪,突然笑了笑。
若是當年,她得了他親手打的簪子,那得多高興?
如今卻不能叫她露出快活了。
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心裡她不重要,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卻已經……心如止水了。
“母親您哭了。”慕容復小手給唐王妃擦眼睛,抹下了一手的眼淚,一雙大眼睛也晶瑩了起來。
他不明白父親和母親怎麼了,只是卻覺得為母親難過。
“只是有些事放開了。”唐王妃笑了笑,見慕容複目光懵懂地看著自己,便忍不住笑了一聲問道,“復兒想念父王麼?”
“想的,只是更想念母親。”慕容復覺得父王雖然好,可是母親更重要,便小聲兒說道。
他小小的人兒就依偎在唐王妃的懷裡,喃喃地說道,“父王叫母親哭了,復兒不喜歡父王。”他抱著唐王妃的手奶聲奶氣地說了許多天真的話,又巴巴兒地與她說道,“咱們去看嬸子。母親見了嬸子,開心呢。”他扭了扭自己的衣角有些羞澀地說道,“復兒也開心。”
他很喜歡愛笑溫柔,懷裡香香軟軟的四嬸兒,也很喜歡慈愛的太子妃伯孃,母親在她們的面前總是很自在,笑起來也更多。
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不住在王府了,可是卻覺得,那一定是父王的錯。
“行,咱們去見你嬸子。”太子妃最近精神不大好,總是犯困,唐王妃心裡猜出了一些,雖然為太子妃歡喜,卻也知道她此時是不能費神的。
為什麼沒有明確的信兒出來,只怕太子與太子妃總有自己的道理。唐王妃想到這兒,便叫人轉了方向往安王府去了,一進門就叫人迎到了上房去,聽說這王府的兩個主子來沒起身呢,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喝了半天的茶才等來姍姍來遲的明秀,便嗤笑道,“日上三竿,我上香都回來了,你竟然還沒起來?”見明秀咳了一聲,扶額偽裝虛弱,越發地嘲笑道,“都說君王不早朝,你也是這麼個意思了。”
“我表姐成親,難免鬧得累了。”明秀絕不肯承認自己與慕容寧膩歪得不肯起來的,狡辯道。
“你表姐是個人物兒,從前我就聽說過她。”唐王妃只見過羅遙兩面,然羅遙名聲不小,行事與尋常閨中柔弱女子不同,她還是很仰慕的,便與明秀笑道,“何時,與我引薦一二。”
“嫂子都這樣說,若我推了,我成什麼人了。”明秀將慕容復抱在懷裡給他餵了些甜甜暖暖的甜茶,見這孩子垂頭乖巧地吃著東西,便與唐王妃笑道,“只是我表姐性子冷淡,嫂子不要見怪才好。”她轉頭叫鸚哥兒往外頭傳了一些這兩天慕容寧在廚房鼓搗出來的薯條兒來,蘸了一些梅子醬與慕容復,見這小東西好奇地嚐了眼睛都亮了,自己動手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