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老太太知道,我與表妹姐妹情深,有了好東西自然自己不敢戴,贈與表妹,才是我的一片心呢。”方芷蘭柔聲說道。
太夫人急得嗓子裡發出了一生嘶吼,就要往方芷蘭的身上撲!
她要撕了這丫頭這身衣裳!
“您就老實待著罷!”方芷蘭本是最有心機的人,不然不會入了國公府悠然地過了這麼多年。雖然因想要嫁給平王世子總是與沈明秀有許多的衝撞,然而自己卻並未吃虧,總是叫別人倒黴為自己張目,如今見太夫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微微一笑,柔弱的眉目越發地軟和了起來,用纖弱的聲音羞澀地說道,“您還為表妹張羅什麼呢?您這樣擔心表妹,可是您不知道,她可是您如今這樣兒的罪魁禍首。”
彷彿是怕太夫人不明白,方芷蘭便含笑說道,“我說有種毒藥給老太太吃了就能多活幾天,叫她不必守孝能順利地嫁入閔王府,只是這藥藥性猛老太太得多吃些苦頭。老太太猜猜,表妹怎麼選?”
不必猜,只看眼下,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太夫人撲到一半兒無力地摔在錦被上,看著方芷蘭如同看著惡鬼!
“老太太什麼都明白,也該理解表妹。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呢。”方芷蘭對太夫人無話可說,她雖然叫太夫人養了許多年,然而卻不得不屈居沈明珠之下小意奉承著,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也苦過了,竟對太夫人一家完全沒有感激之心,反而覺得眼前十分得意,有一種自己終於翻身可以踩在這些曾經怠慢過自己的人頭上的猖狂,起身穩穩地說道,“這麼久了,也沒見老爺太太常來瞧瞧您,您這日子,嘖嘖……”
她得了沈家的恩惠又如何?就算得了,那也是她們自願給的!
太夫人已經想明白了一切,想到自己最心愛的孫女竟然這樣作踐自己,眼裡就滾出了淚水來。
見她嗚嗚地哭了,滿頭白髮都散在錦被上,方芷蘭只罵了一聲晦氣,走出房間也不在意的,恢復了一貫的嬌弱柔媚,迎著匆匆趕來的慕容敬羞怯地一笑,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
“世子!”沈明珠衝出來,眼裡全是眼淚地喚了一聲。
方芷蘭扶額嚶地一聲,臉上露出了十分的蒼白無力,靠在了慕容敬的懷裡嬌喘起來。
“你身子骨兒弱,這今日太折騰你了。”慕容敬哪裡還管沈明珠對自己流淚呢,急忙扶住了懷裡這個離了自己就不能活的女人,憐惜地說道,“與太夫人磕頭去了?”
“老太太養了我一場,我怎能不告而別呢?”方芷蘭柔柔地說道。
“你的心就是這樣良善。”慕容敬憐愛地看著她,之後也不顧沈明珠的阻攔,扶著嫋嫋而行的方芷蘭徑直走了。
沈明珠追出了很久,見慕容敬頭也不回,失聲痛哭,然而哭過之後,心裡卻生出了更多的恐慌。
她只怕慕容敬現在不想娶她了!
沈明珠哭了一場,卻不肯去見引狼入室的太夫人,心裡揣著怨恨瞪了太夫人處守在外頭的丫頭們一眼,頓足走了。
明秀並不知道沈家三房這一晚上這樣熱鬧,只是聽說閔王世子大張旗鼓地收了一個妾進門,規格與娶妻差不多,想來是心愛的。
知道這是方芷蘭也就罷了,明秀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與恭順公主看完了嫁妝就開始等待自己的親事。
此時前朝龐閣老舞弊案越演越烈,龐閣老在天牢撐不住,已經吐出了許多從前的舊案,大理寺歡喜得不能自已,越發地審了起來。
明秀只知道彷彿榮王正在朝中上躥下跳地想要撈他,然而這一次,卻沒有說服皇帝。
皇帝這性子現在越來越古怪,從前看龐家順眼的時候千般維護,然而眼下卻又不肯管了,看著如今的龐閣老,明秀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