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只是心裡若有不平氣,那日後遭罪的可就是明華了。
王年娶媳婦兒是想叫心上人過好日子的,可不是留在府裡給母親出氣的,想到這個,他竟然難得地肅容了一下,之後便摸著下巴小聲兒說道,“要不,我來點兒叫母親吃不住的?”
“什麼意思?”馮五一邊心疼地摸著自己的衣裳,一邊問道。
“要不,我就說我不行,怎麼樣?”紈絝的眼珠子一轉,趴在小夥伴兒的耳邊說道,“要不,就說我是個斷袖?母親絕望一下,回頭我說娶誰,那就能娶誰了。”到時候安固侯夫人還不得把捨己嫁給自己的明華當天仙兒一樣捧著呀?
“這個不好。”馮五見王年的小眼睛滴溜溜在自己身上打轉,陡然覺得渾身汗毛豎起,眼睛發直地說道。
若是斷袖,那一個巴掌拍不響,總有另一個不是?那時候與這傢伙形影不離的馮五哥豈不是要遭無妄之災?!
“若我說,表哥不該想這個,反而該叫姑母心甘情願。”不愧是紈絝,不要臉到了極點,這主意都是劍走偏鋒。明秀算是長了見識了。見王年還一臉的不在乎,顯然對外頭人怎麼評說自己沒有什麼想法,她便溫聲說道,“若表哥名聲壞了,日後表嫂豈不是也叫人恥笑?日後的小侄兒又得叫人指指點點。這是一生的大事,可不好叫表哥這樣隨意任性的。”她頓了頓,便繼續說道,“若表哥真心,就該做出榜樣,叫表嫂日後面上有光。”
“到底是表妹!”王年從前就喜歡冒壞水兒,然而此時卻覺得明秀的話才是對的。
“多謝表妹教導!”他竟鄭重地對明秀作了一個揖。
他養在安固侯夫人的膝下,平日裡都聽的不過是母親的抱怨與怨天尤人,從來都沒有人與他說過什麼是正道,如今歷練了一些時候,再聽了這些,竟彷彿是豁然開朗。
“我不過是一說,表哥才是叫我羞愧了。”明秀急忙避開了,見王年摸著頭嘿嘿地笑了,也覺得這位表哥其實心裡都明白,便繼續說道,“況,表哥也得叫人家姑娘看見自己的真心不是?安固侯府的富貴是安固侯府的富貴,那雖然重要,可是姑娘的心裡,表哥的心才是要緊的。”見王年兩眼放光細細地聽著,她沉吟了片刻方才繼續說道,“這是看在你是我表哥,我多句嘴,天底下但凡是心裡有表哥的,都決不願表哥身染二色的。”
這話有些過分了,可是明秀卻不知為何,總覺得王年是能做到的。
“我也就那麼一個心上人。”王年嘿嘿地搓著手,眉開眼笑地說道。
“我也就那麼一個……”馮五豎著耳朵偷聽呢,又見明秀說一句羅遙便淡淡地頷首顯然很認同,忍不住也表白了一下。
連跟他睡的大鸚鵡兒都是公的!
“我五哥確實是這樣兒的。”馮瑤見明秀殷殷與王年說話的模樣,目光都溫柔了起來,就在一旁輕聲說道。
“那就太好了。”明秀目光往羅遙的身上一轉,之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見此地幾個人立在一處說話到底不大規矩,急忙又將眾人往上房請,然而還沒有請到上房去,卻見據說在恭順公主處幫著收拾賬本子的玉惠竟腳下匆匆地走來,見了明秀目光一亮,上前給羅遙等人請安之後,方才一臉急色地與明秀低聲說道,“二姑娘處鬧得不好了,公主如今脫不開身,請郡主過去給二姑娘張目呢!”
“二姐姐?是誰在鬧事?”聽說明華處竟有人鬧事,明秀不由露出了詫異的模樣。
明華素來溫和寡言,從不是與人爭鋒的性子。
“是四姑娘。”玉惠也覺得這有點兒欺負人了,皺眉說道。
“她還能出來?”明秀腳下不停地往外頭去,一邊冷笑道,“前兒的傷好了這是?!竟然還敢出來鬧騰!”她頓了頓,便皺眉與玉惠問道,“二姐姐與她素來井水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