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旁的水彩她都沒用上,完全就是沾了黑色的墨汁在胡亂塗鴉。不過她那種閒適的態度,讓人瞧著賞心悅目,似乎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莫名的變好了起來。
“殿下,你能看出我畫的是什麼嗎?”
衛長安連續畫了幾筆,才把毛筆歪到一邊,轉過頭來看著他,輕聲問了一句。眼睛眨了眨,捲翹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了一下,看起來透著幾分狡黠的意味。當然她說這話的時候,眸光裡帶著些許的期盼。
沈鉉見她畫畫的技藝幾乎沒有,但是耐不住人好看,所以就一直盯著她看了,眼神沒有再移到畫上。聽到她這問話,這才把視線扭過去,待看清楚之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那紙上其實就是幾根線條塗鴉,偶爾還有一段用墨汁塗黑了,也不知是不小心滴上去了,還是她特地畫的。說句心裡話,就衛長安這粗糙的畫技,他真的是一丁點兒都看不出她究竟在畫什麼。
但是沈鉉豈是那種會打擊衛長安的人,畫畫算什麼,當然是他的皇子妃高興最為重要。
為此他輕蹙著眉頭,盯了片刻,才試探性地說道:“是什麼蟲子嗎?你的畫技太高超了,我認不出。”
沈鉉認了半天也看不出來,最後只能說實話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看向衛長安的時候,甚至還聳了聳肩,不過臉上倒是幾分淡笑,似乎想要討好她。
衛長安一聽他說這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顯然是他猜錯了,再怎麼猜測都不應該說是蟲子啊。
“差別有那麼大嗎?我畫的是蝦啊!你看這是蝦頭,這是蝦尾,這是須須。”似乎是為了讓沈鉉看得更清楚,她手指著那些地方,一一給沈鉉看。
儘管沈鉉的心裡覺得畫上的東西跟蝦這個生物,沒有絲毫相像的,但是他的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然還是平靜無波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像。”沈鉉煞有其事地點頭表示附和。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紫雨站在身後,伸長了脖子看上一眼,頓時覺得內心是崩潰的。如果畫上那亂稻草一般的東西,也能被稱為蝦的話,她真覺得自己要瞎了!
“殿下,五殿下來了,在前廳等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
前面有小丫鬟來通報,沈鉉拍了拍衛長安的後背,又吩咐一旁的人精心伺候著,才慢慢地移開了後院。
當他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家裡嬌妻懷孕,還真是一大考驗。既想讓她過得舒心,多陪陪她,又不願意太受她這樣的影響,甚至待在一起時間久了,都覺得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了。
等六皇子走進外廳的時候,他心底的想法已經完全收斂了起來,不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控制。
他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五皇子坐在那裡喝茶,手裡捧著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嘴巴輕輕動著,像是在品評,實際上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老五,回神。”
沈鉉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走到旁邊,不過五皇子顯然是顯得入神了,竟然直到後來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敲了敲桌面,輕聲說了一句,五皇子才抬起頭來,眼睛眨了眨有了焦距。
“你什麼時候到的?”
五皇子輕聲問了一句,掩飾住臉上懊惱的表情。
“剛到不久,你究竟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人你也找到了,不好好在府裡伺候著,跑我這裡來作甚,稀客啊!”
沈鉉輕哼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懷疑的表情。
他們兄弟倆分明就是冤家路窄,也可以說只要是想爭奪皇位的皇子,都不僅僅是冤家的地步,很有可能到最後變成仇人了。
所以即使兩個人在今上勉強表現得再怎麼友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