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昨晚卻真的糾結了一夜,內心極其忐忑,所以在衛長安求饒的時候,他還是不依不饒地抓住她,與她身體相貼合,才能將心底那股不安分的感覺壓下去。告訴自己,她還在身邊。
等她沉沉地睡去,他才有些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地退出來,卻抱著她,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現在被她猜中了,沈鉉有一種自己被拆穿的感覺,好像連心底的那些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殿下這麼為我著想,我很高興。現在我守著你,你睡一覺好了。沒事兒的,外面那麼多人在,我如果真的這麼走了,才不信沒人瞧見呢!而且經過昨日的事情,圍場那邊也戒嚴了,想必隔幾步都有侍衛在守著,我要是真的進去,才叫怪事兒!”
衛長安看著他這副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一時之間心底又甜又澀。沈鉉這麼擔心她,當然是好事兒,但是如果就因為這個,就守了她一夜,她又十分不忍。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過溫柔,還是她的保證太讓人放心,原本打定了主意,在圍場這附近的時候,他要不錯眼地守著她,但是此刻卻忽然放下心來。輕輕地合上了眼睛,慢慢地陷進了睡眠之中。
衛長安倚靠在他的懷裡,當著沒有起身,只是閉著眼睛,不一會兒竟然也睡著了。
周圍的黃帳,都顯得十分安靜,帶著幾分暴風雨前的寧靜。正如衛長安所料,今兒五皇子在今上面前,可謂大出風頭。
雖然沒能狩獵,不過聽他彙報關於在南方的事情,甚至還防治了一次大型的瘟疫,今上龍心甚悅,竟是哈哈大笑起來。讓周圍伺候的人都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不過父子倆話也不多,而且之前陪坐的楊琪和寧全峰都已經回了自己府上,說完了正事兒叮囑幾句,今上就讓五皇子退下了。
沈佼告辭出來,不由得輕鬆了一口氣,相比而言,他還是覺得出宮更有意思。沒有今上看在身邊,也不用在意其他兄弟如何想,只要自己過得瀟灑自在就好,而且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今兒是怎麼了?二哥不來,老六也不來,父皇連一句話都不問。平日裡總是見到他們,我覺得膩歪,現在不見到他們,我又覺得不習慣了。”
沈佼回了自己的黃帳,輕聲想一旁伺候的人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自我調侃的意味。
“回五殿下的話,二殿下要照顧二皇子妃,聽說皇子妃今日還沒醒過來,一直迷迷糊糊的,請了太醫去瞧,也沒有看出是什麼毛病。六殿下則不知什麼原因,去今上那裡告假,只說自己身子有些不適,奴才估摸著也是怕八公主對六皇子妃下手,所以就索性一直陪在六皇子妃身邊了。”
回話的是五皇子身邊伺候的太監,所以有些話也不用顧及。況且沈佼許久未在京都,對訊息難免有些滯後性,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自然就把話說清楚了,以免主子到最後更加不清楚,誤了大事兒。
聽完他這番話,五皇子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以前沒看出來,沈家人竟然都成了痴情種子,竟然都為了女人縮頭不出來了。”
“殿下好口氣,兩位皇子似乎都是因為八公主,只怕最後還要追到你的頭上。殿下不用擔憂無趣,說不準過幾日,兩位皇子就要向你發難了。”
一道細弱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語調卻十分硬氣。不過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聲音,其他幾個伺候的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一個身穿著小內監服飾的人走過來,不過此刻沒有低著頭,而是輕輕揚起下巴,手裡也執著一卷書。這麼一看過去,就覺得唇紅齒白,眉目清秀哪裡是小太監,分明就是個面容秀雅的姑娘家。
“阿隱可是擔心我?”
對於她的無力,沈佼不以為忤,相反還勾起了唇角,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