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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從鼻腔裡笑了聲:“那要看二哥能不能保持上進了。”
陸維忙不迭地抱怨:“上進,特別上進,上進到要背好大一筆債。”
寧姝假裝自己沒聽到壁腳,問:“什麼債?”
陸維倒豆子似的講出這筆債如何被找到,如何難解決,這些日子的辛酸是實打實的,他恨不得能回到以前的無憂無慮。
寧姝時而安慰,時而傾聽,讓陸維倒苦水的慾望更強。
臨到祭臺,陸維還在講,寧姝坐在馬上,卻看不遠處,高大的男人下馬,侍從白鶴牽馬往旁邊走去。
男人身著玄色窄袖衣裳,身上戴著軟甲,身形峻拔如巍峨高山,頭髮束起,用白玉冠固定住,露出額顴流暢的線條,他目光微冷,攜秋末的冷冽,風姿卓犖。
似察覺到打量,他突然抬起頭,目光和寧姝的直直對上。
陸維連忙招手:“大將軍!”
尉遲序面無表情地轉身,闊步離開。
陸維:“呃,大將軍是不是對我有點意見啊?”
寧姝笑了笑:“他對誰沒有意見啊。”
陸維:“確實,他臉色就是這樣,真不知道你以前為什麼跟在他旁邊轉,現在好了,終於不迷他了,誰讓他以前那樣冷落你,哈哈。”
陸維聲音不大,但架不住四周空曠,有些人耳目聰敏,於是尉遲序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維一眼。
陸維渾身一抖,搓搓手臂,已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可算壓低聲音:“嗚哇,大將軍開不起玩笑啊!小妹你謹慎點,我不要這樣的妹夫。”
寧姝:“……”
謝謝,她也不敢要,不小心就是送命題。
沒辦法,知道尉遲序是“舅舅”且心思不純,現在她和尉遲序是對立的, 宮闈亂二十九
今日, 乃二十年來第一回 祭天大典,百姓呼朋喚友,往祭臺周邊去湊熱鬧, 大街上空蕩蕩的, 偶有風呼嘯而過, 秋寒更甚。
拾荒人撿拾腐臭食物, 忽而一陣馬蹄踏踏,拾荒人嚇得抱頭四竄, 躲到街頭角落,好在那縱馬之人, 還顧及到他, 拐了個彎避開。
沒有被撞,拾荒人倍感僥倖,以前有個和他搶地盤的,就是被撞得半身不遂, 喊冤無門, 後來被扔在巷子裡,活活熬死。
他抬頭一看,滾滾塵埃裡, 兩個男子一人一騎,半伏在馬背上, 縱過長街,已逐漸不見蹤影。
卻說鷹戈十分熟悉附近街道, 忽而一勒韁繩,往小道里鑽:“往這邊, 更快點。”
駕另一匹馬的殷漾臉色微僵。
他是著急寧姝安危, 沒想到鷹戈比他還著急, 巴不得飛簷走壁,瞬時移至祭臺,只是,他好像不知道,殷漾並沒有這種本事。
殷漾:“……”真當所有人會武功是不是。
從小到大,殷漾沒騎過這麼快的馬,胃裡是顛來倒去,早上吃的糕點,都要重現天日了,偏生鷹戈還往崎嶇的巷子小路去。
猶疑之際,鷹戈繼續催他:“快點!”
殷漾一咬牙,引馬跑進小路,這倒真是為難他,把不住馬兒,自己險些撞牆之際,還好鷹戈及時發現,跳馬將他從馬上拎下來,往上一拋。
殷漾眼前天旋地轉,還好摔地時不算疼,不然高低得暈過去。
當然,結果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剛爬起來,就扶著牆角嘔個天昏地暗,加上他這幾日休息不規律,吃飯也不按餐點,一時竟腦袋昏昏,呼吸急促,雙腿發軟,半邊身體發麻,動不了。
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殷漾很絕望。
鷹戈抱著長劍立在一旁,眉目不耐之色,催促:“你好了沒有?”
殷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