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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躺在床上,如果還佩戴鑰匙,不硌得慌麼。
但寧姝堅信,尉遲序不可能把鑰匙放在別的地方,如此一來,就只能……
這回,她連“得罪了”這三個字都不想說了,反正已經得罪得透透的。
她用茶匙挑開他單薄的衣襟,往左下撩。
尉遲序怒意難遏,呼吸一沉。
男人的肌理乾淨且韌,鎖骨下肩膀處一個箭孔,傷口肉色暗沉,一看就有年份,這是戰場給予的勳章,不傷美觀,反而增添野性。
寧姝大喇喇地看著,嘴上唸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哦,大男人被看一下,沒事吧?”
尉遲序:“……”
她頂著他幾乎快殺人的目光,茶匙往下。
她嘴上嘚吧佔人便宜,實際動作很小心,從挑開他的衣領後,和她說的那樣,不“玷汙”他的清白,茶匙很小心地避開和他肌膚的接觸,但再小心,也會有碰到的時候。
尉遲序只是不能動,不是封閉五感。
茶匙是銅燒製的,通體冰涼,捂到他膚上,那細微的接觸,卻猶如燎原之火,他半片肌膚燙而熱,直直燒到尾椎骨。
慢慢的,他脖頸處凸起幾道青筋。
忽而一陣嘆息,他無法低頭,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只是這聲嘆息,似也帶來一陣輕弱的風。
癢,而且涼。
他說不準這是不是幻覺。
不過,她為什麼嘆息?他驀地反應過來,眼瞳緊緊縮起,她該不會是看到……
“找到了。”
寧姝的話打斷尉遲序的猜想,那“鑰匙”,果然是在尉遲序身上,但是,是紋在腰上。她嘆息是因為,尉遲序太雞賊,沒有魯班的功夫,誰能現場變出一支鑰匙?
尉遲序閉上眼睛。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鬆口氣,還是吞口氣,這口氣不上不下,壓著心腔,讓他整個人暴躁起來。
寧姝問:“你就沒有實物的鑰匙?”
尉遲序沒法回答,但即使能回答,也只能回,沒有。
她一直盯著鑰匙的紋身,雙目如有實質,尉遲序的滿腔怒火,忽而又被那種盯著的感覺,壓了下去,連帶著尾椎又麻起來。
此時此刻,他腦海裡也只有一個念頭,兩刻鐘的時間快到了,只要他能動,定不會放過陸寧姝。
也好在,她變不出鑰匙。
卻聽窸窸窣窣的,尉遲序不得不睜眼,她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仔細盯著紋身,一邊掰動簪子,那簪子在她手中猶如繩子,竟然輕巧地出現鑰匙的形狀。
尉遲序:“……”
“叮,【能工巧匠】使用到期,扣除10積分!”
寧姝鬆口氣,系統的【能工巧匠】太坑了,居然使用20秒就要10積分,還好她20秒就掰好。
她掂量了下“鑰匙”,嘀咕:“試試吧。”
把現場掰的鑰匙,戳進床上的鑰匙孔,寧姝手腕一用力,“咔噠”一聲,暗格開啟。
暗格裡,只有一個只布包,寧姝翻開紙包,不由失望。
不是密信密碼,是一堆信件,信紙泛黃,墨跡淡了,她拿起 宮闈亂二十二
離譜。
又不是那麼離譜。
寧姝舔舔嘴唇, 肯定一件事,首先,尉遲序不是她親舅舅, 不然他不會被列為攻略物件備選, 畢竟遊戲也有稽核, 自己身體出症狀時系統會被遮蔽, 亂倫更不可取。
既然如此,那是尉遲序不是嶽滿的弟弟, 還是,她不是嶽滿的女兒?
前者, 倒沒所謂, 後者……
寧姝忽然懷疑,皇帝的頭冠是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