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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陸安雁偷偷做傻事,寧姝:“自會有人資助。”
陸安雁反覆問:“誰資助啊?長安遍地官,天上掉塊石頭都能砸暈一個八九品,舉人而已,誰資助他啊?誰啊?”
被她煩得,寧姝按按眉間,直說:“我我我,行了吧。”
陸安雁用她的說法回:“你不是說,會被纏上?”
破局的方法很簡單,寧姝說:“我隱姓埋名做好事不留名。”
陸安雁終於得逞,慷他人之慨,全了自己一片同情心,笑得十分燦爛。
寧姝無法,拿著一串葡萄丟給她:“吃,別說話了。”
卻看陸安雁捧著臉,盯著自己看,寧姝拖長聲音,問:“又怎麼了?”
陸安雁搖搖頭,笑嘻嘻的,她就是覺得,寧姝變得好像有點不一樣,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也和以前不太一樣。
與此同時,薛煢晗行到東坊。
東坊讀書人有賣畫賣字,也富商開清辯會、切磋棋藝、茶藝,得籌者可得金銀,更有甚者,竟有人辦答對子、做詩詞招親,江湖氣,書卷氣並存,確實是家境貧寒的讀書人獲資財的好去處。
此刻,薛煢晗被人流推著,朝一座高樓去。
原是商賈人家拋繡球招親,旁人議論,那戶人家的小姐,容貌無差,因父親想要找個讀書人,挑來挑去,拖到二十,實在無法,只能用下策,拋繡球招親。
樓上,小姐出來走個過場,拋繡球者為嬤嬤。
戴著帷帽的女子,她的目光隱約落在薛煢晗身上,對身側丫鬟耳語,丫鬟又對拋繡球的嬤嬤耳語。
薛煢晗目厲,他轉身方要離去,一聲鑼響,繡球已直直朝他砸來。
他皺了皺眉,袖子一動,手心多出一顆石頭,石頭以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猛地打中繡球,繡球的軌跡生變,落到別處,引起一陣喧譁。
隱約有聲音叫住他:“公子留步!”
薛煢晗沒回頭,繞了點路,先去西郊的莊園,處理聽雪閣的事務。
他沒有換衣服,依然是帶著補丁的交領袍,坐在白玉雕成的案几前,卻半點無違和,在他身上,皮肉為外物,清骨難掩。
桌上,放著一張《青雲》的曲譜,此紙泛黃,缺了一角,有塗改痕跡。
薛煢晗手指在宮商角徵羽上劃過,世人皆知《青雲》是嶽滿之作,卻不知是當時尚且作為小童的他,潤色修改,才有今日之調。
他忽而笑了笑。
嶽滿,你的好女兒,這回好像變聰明瞭點。
他故意不吃飯,欲引出陸寧姝與陸安雁惻隱之心,如此,假若他收受幫忙,有來有往便是常態。
可是,陸寧姝竟收住見色起意之心,拒絕了。
比之前的,有意思多了。
殿前,影衛前來彙報,跪下道:“閣主,屬下查清楚了,九號最寵溺的鶯歌,乃西北尤家後人,僥倖躲過一劫,在長安目的不純,屬下與紅甲衛交手過,可想而知,九號是明知的,卻將他放在身邊,二人之間有交易。”
薛煢晗不置可否。
影衛繼續:“公主府內,只剩一人,可還要往公主府加派人手?”
薛煢晗收起曲譜,道:“加了也沒用,我看你們是掉以輕心了,九號沒你們想象的蠢,告訴僅剩的那人,小心被抓到。”
影衛:“是。”又問:“尉遲將軍那邊,如何交代?”
薛煢晗笑了聲:“在這件事上,他既信不過聽雪閣,找旁的門道去,那就算了,不用費勁。”
影衛:“是。”
若不是聽雪閣要在朝堂江湖立穩,需要靠山,若不是尉遲序是毫無根基的權貴,需要耳目,他們不會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