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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雁:“好啊你說我是鴨!”
兩人笑鬧起來,徹底把殷漾拋在腦後。
末了,陸安雁還在公主府蹭了頓午飯。
差人送走陸安雁,午後日頭正好,寧姝身旁,小婢在打扇,芙蓉院正屋裡擺上兩個冰盆,涼爽宜人,叫人一躺就不想起來。
小憩片刻後,寧姝休息飽了,她梳好頭,對著鏡子扶下簪子,突的問彩鳶:“你說,是不是每件公主府裡的事,都能傳到外面去。”
彩鳶愣了下,道:“這……奴婢不知。”
還能有不知的麼,寧姝想起陸安雁的話,殷漾怎麼罵她、菡萏院夜裡叫郎中,這些訊息,不過一個晚上,陸安雁就知道了,其他人哪能不知?
這公主府,就和篩子似的,兜不住訊息,芝麻大的事也成外人談資,豈不可笑。
既然她接手,肯定整治,只公主府上下人口多,成分也不確定,她的動作不好太隨便,太明顯。
想到一個法子,寧姝低喃:“那就這樣吧。”
趁著長安馬球賽的風,公主府也舉辦一場蹴鞠賽。這個訊息,在夏日伴隨著習習晚風,傳到公主府各個下人那裡。
大周習俗,長安馬球賽,是一年中除去端午、中秋、除夕外,最為熱鬧的節日,
下人們沒資格觀看馬球賽,有的這輩子連馬都沒碰過,蹴鞠相對簡單,且是在自家公主府就能比一場,如何不讓人興奮?
更激動人心的是,管事提醒他們,若事情忙完,則可自行練習蹴鞠。
第二日,就有人去空曠地練球,不到下午,就鬧了點矛盾。
寧姝聽到嘈雜聲時,在速讀書架上的書,這些書都是大周民生相關,擱在架子上,原主從沒看過,積累一層厚厚灰塵。
“……讓我見殿下。”
“殿下在午睡,你不能……”
爭吵聲越來越大,她將書放回去,維持午睡的單衣穿著,只披上一件薄如蟬翼的外衫,推門問:“什麼事這麼吵?”
門外,彩鳶與幾個婢女,攔著的人,卻是殷漾。
殷漾竟然主動來找她,寧姝頗感新奇。
為方便作畫,他頭戴紗羅軟巾幞頭,束著襻膊,挽起袖子,露出精瘦腰線和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他手上沾著一塊青藍顏料,卻顯得其餘面板更為乾淨。
殷漾目視寧姝,忽的挪開眼睛,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
寧姝問:“到底什麼事?”
彩鳶還沒開口,殷漾躬身一揖,冷冷地說:“殿下,府上下人就在我繪畫之處練蹴鞠,說了幾次都不走,實在打攪我作畫。”
殷漾本想盡快畫完,再不進公主府,但他如今被擾得滿心怒火,畫得就慢了。
寧姝“哦”了聲:“彩鳶,讓人不準再去西南邊,下次要是因這種事擾著殷公子,這蹴鞠賽就取消。”
彩鳶應聲是。
殷漾卻皺起眉頭,愣在原地。
寧姝聲音平直,沒有其它情緒,問:“你還有事?”
殷漾回過神:“無事。”
他以為,按外頭傳的公主的脾氣,沒那麼容易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他前幾天罵得有多狠,自己也清楚,公主睚眥必報,從剛進公主府,他一直在等她找茬,也做好這個準備,結果,她連這種事也沒有為難他。
算了,這是好事。
誰要和這種輕浮、無恥、驕奢淫逸的女子扯上關係。
殷漾揮開腦中疑惑,一邊極速揮動畫筆。
另一頭,寧姝倒是好奇起殷漾的畫,聽說他一幅畫能賣三千白銀,雖有賑災義賣的主觀因素在內,但在這個世道,確為天價,何況他這麼年輕,假如有一天殷家家道中落,他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