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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甘心啊,一直自己和自己較勁,才發現,原來他早就被拋下。
寧姝盯著阿堯的身影,提高了聲音:“傅哥?傅松越?”
喬其深的聲音,代替傅松越出現:“你想讓阿堯上船?”男孩笑得溫良,“可是你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反悔吧,他熟知這一帶,如果想讓我們的船被珍島上的人發現,想必有很多辦法吧?”
他的聲音相對輕快明亮,說著說著,手指蜷縮按在下頜,儼然是認真思考,但只要仔細琢磨,就知道他強詞奪理。
他在給阿堯找汙點,顯然,他作為珍島人,和他們的立場天然不同,阿堯的讓步,沒有讓他們把他當做自己人。
寧姝懶得和這人多說,她目光移向言屹和裴哲。
言屹握著船槳,他張張口,也知道喬其深說的不合理,但,一旦想到所謂洞房花燭,兩道影子親密依偎的畫面,他突然明白,不能再多一個人。
尤其是讓人這麼不爽的一個人。
他低聲說:“抱歉,寧姝,我覺得喬其深說的有道理。”
寧姝又看向岸邊,阿堯的影子,越來越小。
裴哲:“……”
裴哲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強迫症讓他強迫自己減少對他物他人的關注,即使如此,他也能知道,寧姝對阿堯,和對他們四人,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承認,出於私心,他也不想把阿堯帶回去。
而此時喬其深又說:“何況,假如真的帶他回去,戶口怎麼解決?他也算半個古代人了吧,能適應現代生活麼?”
寧姝乾脆抱起手臂,看喬其深輸出。
喬其深:“有些東西,就適合當展品,供人觀賞,但可不能拿下來。”
寧姝“哦”了一聲,突然笑起來:“那在師弟眼裡,我是什麼型別的展品呢?”
喬其深愣了下。
寧姝:“有收藏價值?有點意思?不貴但是能把玩?”細細想,作為一個對他們四人來說,是“貧民”角色的人,能總結出這麼些特質的。
傅松越抿起嘴唇,喬其深很快擺擺手,回:“師姐是人呀,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呢?”
寧姝:“是啊我是人,那我做什麼選擇,是出於我作為一個人的權利,這一點,你們大家都不反對吧?”
她說著,眼眸在夜中映出點點熒火,一一掠過他們四人的模樣。
他們似乎也沒想過,為了一個阿堯,寧姝會沉下臉色,會上升到所謂權利,好像他們所有人潛意識地,否認她作為人的選擇權。
他們有這麼做嗎?
言屹潤溼嘴唇,眉宇一沉,說:“我尊重你,不過,我還是不認可把那個男人帶走,這件事情不是衝突的。”
傅松越捏緊手中的船槳,指節發白。
卻看寧姝靠在船舷處,她莫名一笑,看不出生氣,只有釋然:“那麼,記住你們的話,不要生氣哦。”
說完,只看她往後仰倒,從船上直直墜入海水之中!
為了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干的男人。
怎麼可能不生氣。
傅松越拋下船槳,他反應快,爆發力極高,兩人離得也不遠,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卻只抓到她衣裳的一角,緊接著,“噗通”一聲,寧姝跌落進海中。
“林寧姝!”
這一帶有幾處暗流,這是阿堯之前跟他們說過的。
所以,阿堯在看到那道身影墜海之後,也立刻扎入海水之中。
很奇怪,明明他離她至少已經有十米的距離,但在他扎進海里的時候,卻一下子,抓住她的手,他們近得咫尺之間,只要邁出那一步,就能夠相互觸碰。
那串香木珠子,一同圈住他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