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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出什麼事了。言琳耳中發出一陣尖銳鳴叫,心跳如擂鼓,她腦中浮現許許多多畫面,無一不是壞結果。
說到底,她只是個女孩,雖然膽子大,但如果遇到危險……
言琳站起來,她盯著地上那條細細的繩子,抬起頭,看向那漆黑的夜。
她呼吸急促,用力掐著手心,拔動雙腿。
一步,兩步,三步。
一瞬間,言琳感覺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她眼前一黑。
她一錯腳,好像踩進一個幽暗的衣櫃裡,那種悶熱,恍若蟲子爬滿她全身,又加上渾身冷汗,讓她打了幾個寒戰。
她大口大口地,用力喘息、呼吸著,可是悶熱,已經捂著她的口鼻。
久遠的記憶,如潮水湧進她大腦中。
衣櫃裡,無人聽聞的呼喊,不見五指的黑,漸漸窒息的感觸……
撕扯不開,撕扯不開。
言琳死死掐著掌心,她拖著腳步,再往前邁出一步,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腳步聲,她猛地抬頭。
一抔清冷的黃色光澤,闖進這片黑,以那抹光為中心,黑夜在那一刻,往左右退卻,露出女孩的輪廓。
她手上捧著光,走得有點小心翼翼,那團黃色,很微弱,卻也極為明亮,深深地,照進言琳眼瞳裡。
她的眼眶突然發燙。
發現她的狼狽,寧姝連忙跑過來,問:“琳琳,你沒事吧?”
言琳輕輕喘著氣,用力搖搖頭,而她鬢角的頭髮,早就被冷汗浸溼了。
寧姝本是用自己的衣裳前擺,兜著一團什麼,她鬆開手,來伸手扶她。
下一秒,那團光,從她身邊蔓延,在頃刻間化成流螢,許許多多的螢火蟲,縈繞寧姝身側,飛舞著。
每一粒光,一點一點的,都在撕碎黑夜。
言琳緩緩瞪大雙眸。
在一片光芒裡,寧姝用力握住她的手,大小姐的手掌,意外的寬大,她對她笑了笑,緩聲說:“跟它們走,出口就快到了。”
在她的牽引下,言琳呆呆地跟在她身後,明明自己比她要高,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她步伐的節奏,走在光斑縈繞的世界裡。
她握著她的手,很是用力,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言琳怔怔地望著她。
一隻螢火蟲,停在女孩的肩膀上,照亮她線條柔潤漂亮的側顏。
她長睫忽閃,回過眸來,眼底醞著一團光亮,染開芒點,她眉眼彎彎,柔和得,像是無月的夜裡,月亮的遣使。
只見她嘴唇動了動,輕聲說:“對了琳琳,以後不舒服了,要說呀。”
“不要逞強,好嗎。”
言琳眼瞼微動,這人還要教訓她,真令人討厭。
過了一會兒,她反握住那隻小而軟的手,緩緩加大力氣。
最後兩人被找到了,正在廣場歇息。
收到對講機的訊息,傅松越眉頭一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終點的廣場。
許多人圍著那位大小姐,而在不遠處,女孩脫掉防曬衫,身上披著朋友的一件外套,她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上面被荊棘劃傷長長一條,醫師在給她處理。
消毒水碰上傷口,有點疼,她“嘶”了一聲,認真問醫師:“會不會留疤啊?”
醫師回:“這個不會,但這幾天要忌口。”
聽到要忌口,她反而皺起眉頭。
她朋友給她倒了杯熱牛奶,遞給她:“寧姝,快喝點熱牛奶,壓壓驚。”
寧姝一手端著杯子,小啜一口,牛奶將她粉嫩的唇瓣,潤得水水的。
傅松越想了想,幾步走過去,他正要開口,便看寧姝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