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於是沈佑駕馬追上來,楚瑜往城門疾馳而去,沈佑緊追不捨,魏清平和秦時月著急迎上前去,趙軍中立刻有兩將衝了出來,同魏清平秦時月兩人糾纏起來。
是時戰鼓聲驟然擂響,城門大開,隨著喊殺之聲,棗紅駿馬馱著一銀色盔甲、紅纓銀槍的將軍帶兵衝出,趙軍軍鼓之聲隨之擂響,兩軍在各自將領帶領下衝向對方。
而兩軍中間沙場之上,沈佑眼見就要追上楚瑜,他乾脆猛地躍起,棄馬衝去,提刀從天而落,馬驚叫而起,楚瑜被迫翻身往地上一滾,第二刀隨之追來,也就是此刻,紅纓槍破空而來,帶著森森寒意逼得沈佑疾退,隨後穩穩落在楚瑜面前,入土三分。
也就是這片刻遲鈍,白衣銀甲的青年便已疾掠到沈佑身前,單手拔槍,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槍法朝著沈佑逼去。
沈佑逼得連退,對方速度又快,力道又狠,沈佑勉力阻擋,感覺幾乎無法呼吸。
“二十九年前,你母親被俘,”衛韞聲音平淡,彷彿這一場激戰沒有影響他半分:“在北狄受盡蹂躪,繼而有孕,生下你來。”
“閉嘴……”
沈佑神色一動,刀法不由得凌厲幾分,衛韞側了側身子,閃過他的進攻,繼續道:“你十歲時,你與你母親路遇山匪,是趙玥救下你,也救了你母親。為了回報他,你按照他的話去了姚勇身邊,成為死士,那時候你圖什麼,你還記得嗎?”
沈佑沒說話,大刀狠狠劈下,衛韞長槍纏上沈佑的刀,隨後狠狠壓下去,他抬眼看他:“趙玥當年曾許你,會有大楚盛世,北狄再不來犯。”
“打就打,你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沈佑喘著粗氣,明顯有些浮躁,衛韞神色不動,由他一腳踢來,一面躲一面接著道:“你這半生,都在為此努力,可當年白帝谷,你為了趙玥,傳了錯誤的資訊來,害死七萬將士,讓大楚國土淪陷,華京差點被平,沈佑,你不覺得可笑嗎?”
“閉嘴!”
“你耗費半生,想求天下太平,結果卻是你一手將大楚推向萬劫不復,看大楚山河飄零,百信流離失所,女子如你母親一樣受盡屈辱,而你的主子趙玥如願登基,你想必也不後悔吧?”
“我沒有!”沈佑咬牙道:“訊息,我沒有故意傳錯。”
“你如今還信是北狄騙了你?”衛韞嘲諷笑開:“那北狄如何知道你是奸細的?北狄如何算準了局勢的?我如今為何反,天下為何反,你還要騙你自己嗎?!”
“你效忠的君主,為了皇位,不惜和當年欺辱你母親的北狄人聯手,借你之手殺我大楚將士,害我大楚百姓!沈佑,你有罪!你愧對於那七萬英靈,愧對我衛家,愧對大楚,也愧對你自己!”
沈佑不說話,他咬著牙,強攻向衛韞。
然而如今他早已是強弩之末,衛韞猛地一腳踹過去,將沈佑狠狠踹飛開去,旁邊是士兵交戰之聲,沈佑翻身起來,又再次衝向衛韞,衛韞平靜道:“我說得有錯嗎?你用你這大半生毀了大楚,開心嗎?”
“更可笑的是,”衛韞抓著沈佑的頭髮,將他整個人狠狠砸進了土裡,他按著他,平靜道:“當年趙玥救你,也是假的。那些山匪,本來就是他的人。”
聽到這話,沈佑慢慢睜大了眼睛。
“不可能……”
沈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握著自己的刀,猛地砍了過來,嘶吼出聲:“不可能!不可能!”
他如今二十八歲,他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讓大楚免於戰火,再也不要有他母親那樣的人出現。
然而是他親手葬送了大楚最精銳的部隊,也是他一手將大楚推向萬劫不復,他走在那條路上,只能告訴自己,他是為了報恩,是為了效忠。
人無非忠義,他亦是不仁不義,那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