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抽了起來,她沒說話,衛韞卻從她的眼裡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嫂嫂不必意外,”他垂眸開口:“人都會長大的。”
“我知道……”楚瑜乾澀出聲,她苦笑起來:“我並沒怪你的意思,我知道。”
只是可惜。
楚瑜嘆息出聲,衛韞聽著她的嘆息,忍不住捏了拳頭。
等到夜間裡,楚瑜拆了髮髻,聽得晚月道:“小侯爺果然是長大了。”
楚瑜應了聲,她平靜道:“平日裡有哪家同小侯爺年紀相仿的好姑娘,你多留意一些。”
話是這麼說,可楚瑜卻知道,當年衛韞的妻子清平郡主,那是當時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不僅容貌清麗動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寫得一手好文章,年僅十五就能以一篇論水患的策論震驚大楚。她是神醫江流關門弟子,常年在外遊歷,救濟災民百姓。當年衛韞一直敬重她,哪怕是在婚後,哪裡有徵戰疫情,哪裡就有這位郡主出面安撫,也因著如此,衛韞在民間聲望一直極高。
那清平郡主就是活菩薩一樣的人物,想要找出比清平郡主更好的女子,怕是不容易。
只是她也不知道清平郡主與衛韞要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如何相遇,於是也只是隨意去幫忙看看,若是真的遇到更好的,也是一樁美事。
聽著楚瑜吩咐,晚月這次沒有應聲。楚瑜抬頭瞧她,有些奇怪:“你怎的不說話?”
“夫人,晚月一直很疑惑,”晚月嘆了口氣:“您對小侯爺,真的沒什麼心思嗎?”
晚月說完這話,就打量著楚瑜,似是隨時準備等著認錯。
楚瑜沒想到晚月問得這樣直接,她愣了愣,看著燭火,想了許久。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她開口,卻是再沒有其他。
聽到這話,晚月也就明白了楚瑜的意思。衛韞之於她,很重要。可是為什麼重要,卻是誰都不知曉的原由。
若說是愛,她內心早已如枯井,同這正值少年的人談不起愛。
若說不是愛……
她也未知是什麼。或許是感動,或許是親情,總之人一輩子,除卻愛情,還有太多。
只是說完這話,楚瑜竟是有些茫然,等她梳洗睡下,她盯著床頂看了許久,恍恍惚惚,終究才是閉了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朦朦朧朧就夢起四年前,在北狄時燈火節,那天晚上她和衛韞在屋頂看千萬燈火升騰而起,那本是很美好的場景,她在夢裡睜著眼睛看著,卻不知道怎麼,少年衛韞就俯下身來,親吻在她唇上。
那本是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他太年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做什麼。
於是他就是一下又一下,反反覆覆親吻在她唇上。
她在夢裡呼吸急促起來,然後場景猛地轉換,變成了她十五歲時洞房花燭夜。
那天晚上她和顧楚生在一個破爛的小院裡,貼上了喜字,點了紅燭,顧楚生執意用了對於當時他們來說的鉅款購置了鴛鴦被枕,繡了喜字的紅色羅帳。
夢裡她像年少時一樣,緊張得背對著對方。對方一開始也是沒有動彈,許久後,他從背後抱住了她。
他身體很熱,胸膛很寬厚,他伸出手,攬過她的腰,然後帶著厚繭的手覆在她柔軟之上,輕輕拿捏。
不是顧楚生。
在對方動作那一瞬間,楚瑜猛地意識到這一點。
夢裡的她沒有抗拒,沒有動彈,她彷彿是被施了咒一般,靜靜感受著那人的動作。每一步都做得很緩慢,沒有記憶裡最初的疼痛,他帶著極大的耐心進入她,在歡愉之時,從背後輕吻著她瘦得凸起的脊骨。他的吻蜻蜓點水,卻激得她弓起背來。她眼前一片模糊,死死抓住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