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雯雯除了一張嘴隨她之外,真的一無是處。
「媽,我下個月有考試呢。我報了雅思,得要複習。我還準備讀研的,您不是常說女人得有一技傍身嗎?我覺得學無止境——」
她還沒說完,何琴就一巴掌拍了下來,茶几都被震動了。
「我讓你一技傍身,不是讓你考一輩子證!我再信你掰扯的話,我就更名改姓叫大傻子得了。之前不是還要考獸醫證的嗎,怎麼嫌難放棄了啊?現在轉雅思了,就你大學畢業之前才把英語四級磨下來,我能指望你考三十年雅思啊?」
喬雯雯縮頭縮腦,嘖,怎麼用學習考試當藉口,都無法糊弄她媽了。
「沒有啊,我是真的想奮鬥了,我之前不是還考了會計證。並不都是一無是處的,考了雅思還可以出國……」她做著最後掙扎。
「就你那會計從業資格證啊,考完了有什麼用啊,還不是留著墊桌腳。喬雯雯,我跟你說我不慣你這個考證壞毛病,你那些證書我都給你燒了,以後再敢拿證書跟我糊弄,我見一個燒一個。就算有一百張證都是虛的,還不如一張結婚證有用。想輕輕鬆鬆地活著,有本事兒找個男人養你。」
喬雯雯愣在當場,證書雖然不算多,但都是她辛苦考來的,結果就這麼沒了,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媽——」她的聲音裡帶著惱怒。
眼見母女倆要鬧翻,阮形來立刻打圓場。
「好了,不氣了啊。飯菜都好了,快來吃飯。今兒的豬肉我去超市裡挑了很久——」
喬雯雯一氣之下,轉身走了。
出了家門,她的臉是火辣辣的感覺,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樣。她家太后真是太兇了,也太不能體會她了,就這樣把她辛辛苦苦考了兩年所有的證書付之一炬,她以為她是林黛玉咳血焚詩稿啊。
但是更讓她覺得難過的是,何琴女士說得都是對的。
目前的喬雯雯就是一個一事無成,成天挑肥揀瘦就想著偷懶、不勞而獲的大米蟲。
她畢業之前就在實習,當時那家公司最喜歡用實習生,廉價又聽話,但是能轉正的卻基本上沒有。等她傻愣愣地被主管告知公司不會留實習生,讓她另謀高就之時,她感到異常茫然無措。
再去別的公司面試,人家一般張口就要211、985。即使她找著了工作也不長久,行業不景氣,又是裁員又是嫌棄她是女生。
她氣得直接在家考各種證書,依然伸手沖她媽要錢,還是上學最舒服,不用面對社會裡那些憋屈事兒。她知道自己成了一隻鴕鳥,躲避著她這個年紀該承受的磨難和歷練。
她一直順風順水慣了,父母離婚恐怕是她承受最大的艱難了。何琴女士自立自強,帶著她這個拖油瓶,硬是闖出一片天來,在物質上面從不缺她的。
「所以,我這麼無能,還是我媽慣得,真不怪我。」喬雯雯長嘆了一口氣,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臉上帶笑卻比哭還難看。
路過麥當勞,油炸香味四溢,她的口水也跟著四溢。
後悔了,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她應該臉皮厚一點吃完了再走的。
餐桌上,劉琴端著飯碗,用筷子翻著紅燒肉,習慣性地把瘦肉往旁邊撥了撥,自己夾起一塊肥的送進嘴裡。
「小兔崽子都跑了,我還給她夾什麼菜,沒用的東西!」她猛地放下了筷子,也不知是罵自己還是罵她閨女。
阮形來輕輕搖了搖頭,夾了塊排骨給她的碗裡,「你這脾氣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姑娘家就是嬌養大的,反正你能養她一輩子,到時候有你把關,找個靠譜的小子娶了她繼續養。何必逼迫她去受那份罪。」
不等她開口,阮形來又嘆道:「你就算要督促她獨立堅強,那也等吃完飯的。她餓著肚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