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蓉一時有些摸不清了,便多問了幾句:「蕊才人除了昏睡之外,其餘還有什麼症狀?」
「回娘娘的話,陳太醫前兩日又換了一副新藥方,這會子蕊才人睡的時間已經短了不少。除了餵藥的時候,偶爾也會睜開眼來,不過卻是眼神無光,有些痴痴呆呆的模樣,也不記得要喊打喊殺的了!」那個小宮女細細想了一下,才再次輕聲開了口。
沈語蓉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笑意,揮了揮手讓她回去了。
「看樣子陳家人都是心狠手辣的,陳芷蕊就是個為了利益能出賣手帕交的人,她的兄長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連親妹妹都折磨得如此悽慘,絲毫不手軟。陳家還真是擅長教養出劊子手來!」沈語蓉語帶嘲諷地說了一句,面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周圍幾個宮人聽了,也都不敢說話。沒過兩日,沈語蓉便讓擺駕去看望陳芷蕊。
陳芷蕊住的寢宮,顯得十分安靜,而且無論裡外都有些蕭條,明明周圍都是有粗使宮女在打掃,但是因為周圍幾乎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讓人產生一種這裡好像沒人住的錯覺。
到了宮門口,沈語蓉就讓鳳攆停了下來,她攙扶著以桔和以桃的手,慢悠悠地往裡頭走。很少有宮人走動,即使路上遇到了一兩個,也都是默不作聲地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似乎生怕打擾到這裡的安靜一般。
只是內殿裡卻是一片忙亂,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巧看見一個宮女端著盆子出來,瞧見皇后娘娘,立刻退了好幾步行禮。
「娘娘恕罪,蕊才人方才大便失禁了,您還是在外頭稍微站一站,免得燻到了!」這個宮女說了兩句便端著盆匆匆走了,她不敢久留,生怕這盆裡的臭味兒燻到了皇后娘娘。
沈語蓉的眉頭一挑,之前傳出來的話,只是說偶爾醒過來的時候會發呆,看著像痴傻,但是並沒說她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這完全就是個累贅了,活在這世上也是痛苦。
☆、081 悲慘下場(中)
直到有幾個宮女端著盆來來回回好幾趟,裡面才打掃乾淨。自然有小宮女出來請她進屋,沈語蓉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看,內殿裡燃著薰香,不過卻依然沒能遮擋住那股屎尿味兒,相反香臭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沈語蓉皺了皺眉,她剛把腳邁進門檻,就已經後悔了。
「趕緊開窗通風,把窗戶捂得這麼嚴實,是覺得這味道好聞,怕被風吹走了嗎?」以桃也皺起了眉頭,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狠狠一瞪,揚高了聲音說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
那些宮人根本不敢反駁,立刻就有人去把窗戶開啟。現在正是三月份的天氣,外頭春光融融的,就算是有風吹進來,也十分的輕柔。好在以桔派人去拿了上好的薰香過來,點上沒多久,就把那味道遮蓋住了。
沈語蓉面上的神色這才舒緩開,她依然是搭著以桃的手臂走到了床邊。就看見陳芷蕊睜大了眼眸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衣衫和被褥都是剛換過的。好在這些宮人總歸不敢折騰陳芷蕊,對她照顧得還是比較盡心。
「芷蕊姐姐,你還認得我嗎?」沈語蓉湊近了幾分,輕聲喚了一句。用的還是之前未出閣時候的稱呼,語調輕緩,就像她們的關係還像當時一般親密。
陳芷蕊沒多大反應,依然是睜大了眼眸望著帳頂。
「你們主子怎麼變得如此嚴重了?」沈語蓉偏過頭來,輕聲問了一句。
立刻就有宮女走上前來,輕聲回話:「回稟娘娘,才人這幾日是越發嚴重了,陳太醫說是憂思成疾。先前還認得人,這會子連人也認不得,很少開口,即使開口了也都是風言風語的,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身體倒是越發僵直了,現在連動都不能動了!」
這個宮女的話音剛落,沈語蓉的眉頭就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