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皇上打著懲罰她嘲笑自己的旗號,沒少折騰她。
皇上再次宿在了鳳藻宮裡,第二日請安的時候,眾位妃嬪的面色就不一樣了。等到大家的轎攆到了鳳藻宮之後,才發覺今兒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待她們按照位份的高低排好隊,卻遲遲不見有宮女傳喚她們進去請安,只讓她們在外頭等著。心裡不由得猜測起來,時間一久,這些人便三三兩兩湊在一處說著話。
「方才好像看到一頂轎攆停在那邊,也不知是誰的,來的這樣早。看樣子是沒去壽康宮請安,直接來了鳳藻宮。」有一個妃嬪輕聲嘀咕道。
「我也看見了,看那轎攆的構造,也不像是高位的人。應該嬪以下的人用的,簡陋的很!」另一位妃嬪也開口說道,她們這些人的轎攆都是停在專門的地方,但是方才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有一輛停在裡頭。
此時的鳳藻宮內殿裡,晗嬪身穿著青色宮裝,樣式是最普通的那種,頭上的珠釵也沒戴。映襯著蒼白的面容,顯得尤為可憐。她端正地跪在地上低著頭,小聲地啜泣著,與前兩日那個對著沈語蓉破口大罵的模樣,判若兩人。
☆、040 殿內對峙
「皇后娘娘,婢妾錯了。還請娘娘給婢妾做主啊!婢妾只要能從雨嬪那裡報復回來,哪怕您讓婢妾立刻死了都行啊……」晗嬪哭得好不悽慘,她的語氣完全是卑微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快匍匐在了地上,瞧著十分可憐,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沈語蓉坐在黃花梨木椅子上,頭都不低,眼睛也不掃她一下。只是聽見她以「婢妾」自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當初讓她改口,她還不情願,自認為還是個正五品的嬪,不曉得夾起尾巴做人,連皇后都敢頂撞,現在才曉得後悔,當真是瞧著可笑。
晗嬪見沈語蓉一直沒說話,便有些慌了,嘴裡求饒的話更顯可憐。說到最後似乎沒什麼新詞兒了,就那麼幾句話一直不停地重複。
「晗貴人這是怎麼了?當初你被降了位份,就該好好地按照貴人位份來約束自己和宮人,你倒好偏偏要擺譜,結果露出了馬腳。被人抓住了把柄,才有了今日。宮裡頭最忌諱的就是不認命,看不清形勢。你若是早早地來本宮面前服軟,也不至於被人算計的這般悽慘!」沈語蓉聽見她聲音都沙啞了,這才冷聲開了口,但是態度依然有些強硬,顯然還是瞧不上晗嬪的。
秀女快要入宮了,沈語蓉的確需要拉攏人,當她手中的一把劍,替她磋磨那些人。晗嬪的嘴巴夠厲害,性子也足夠衝動,還有些小聰明,最合適不過。但是如果也不是非她不可,沈語蓉原本都準備放棄了,不過瞧著現在,倒可以利用一二。
「婢妾是豬油蒙了心,才著了別人的道。只要娘娘能指給婢妾一條明路,婢妾日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晗嬪聽著沈語蓉肯跟她說話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氣,不停地頭碰地發出「砰砰」的悶響聲。
「明路豈是那麼好指的,依你所說,是雨嬪在茶水裡下了東西弄暈了你,然後把你肚子裡的胎弄掉了,還拖到了御花園的拐角處。可是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雨嬪斷然不會承認,你拿不出證據來,她再有一套自己的說辭,這事兒鬧到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的份兒了!」沈語蓉用手指摩挲著腕上戴的玉鐲子,語氣已經沒有原來那般強硬了。
鳳藻宮外面一群環肥燕瘦的妃嬪們,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日頭快要升上來了,這快到六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發熱的不行了。一眾沒人都掏出錦帕來,細細地擦拭著自己的臉,身後跟著宮人也紛紛打起傘來遮陽,生怕主子那嬌嫩的肌膚被曬黑了。
「成了,你按照本宮所說的做,日後定會讓你收拾雨嬪。不過你要記住一句話,凡事兒都要掂量自己的身份,一旦本宮發現你成了絆腳石,我不介意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