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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手機鬧鈴準時騷擾。
顧晏嶼睡眼惺忪地鑽出被窩,按滅鬧鈴,啞著嗓子低語,“姐姐,該起床了你今天”
想要去抱身邊的人,轉身卻撲了空,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早就沒了溫度。
軟糯的笑僵在唇邊,瞬間化作了死氣。
他驟然清醒,從床上跳下來,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外套,探到衣袋的一角。
還好,鐵盒還安靜躺在口袋。
會被看到麼?
他不敢想,快步走回床頭拿起手機,第一時間開啟微信置頂的對話方塊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出現在對話方塊的卻只有紅色的感嘆號,心涼了一半。
他隱忍著雲霄飛車般起伏的情緒,說服自己還能挽救,腦中緊跟著靈光乍現一些謀劃。
隨後深吸了口氣,發了條簡訊給孟希也:戒指不是給你的。
又等了十分鐘,意料中的石沉大海。
窗外豔陽高照,刺眼的日光順著玻璃窗溜進屋內,映出了一個縮在角落抱著腦袋悶悶不樂的頹唐人影。
顧晏嶼將手機仍在一旁,腦中一團亂麻。
從被孟希也拐跑的第二天他就聽到了坊間傳聞,孟希也,花心女海王,見一個愛一個,玩膩了就丟都是常態。
可她越是若即若離,他就愈發無可救藥。沒辦法,著了她的道,他知道自己栽了。
原先想好的好聚好散,完全就是屁話。
半小時後,手機振動大響。
顧晏嶼第一時間衝到床頭捧起手機,看到的卻不是腦海中那個號碼,又恢復了萎靡。
他調整了呼吸,依舊掩不住眉眼間的煩躁,聲音隱忍著怒意,“二虎,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跑得有些急,說話聲中還摻雜著呼嘯而過的風聲,“晏嶼,我真的要叫你大爺了,今天是週一啊,你昨晚不回來也就算了,一大早熊教授的課你也敢逃,不怕期末掛科?”
沒等他回,二虎又開始滔滔不絕,“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整天見不到人,發你訊息也不回,乖小孩怎麼也開始玩失蹤了,你一定是有情況,快說”
顧晏嶼心思不在這兒,怕孟希也打過來的時候自己這頭佔線,急著掐斷話頭,“就是忙一些試音的面試。”
“就你小子這說謊水平,還想騙我,草率了吧。”二虎一個字都不信。
電話那頭有人喚他打球,二虎也不再為難他,趕緊說正事,“熊教授找你談話,讓你必須在下午頒獎儀式前出現在他辦公室,可能是知道你偷偷摸摸準備簽約工作室的事了,你可得有點心理準備,老頭子脾氣不好對付。”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顧晏嶼撂下電話,心心念唸的第一件事是開啟孟希也的微信朋友圈。
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一道線彷彿在宣判他的死刑。
剛想撥電話過去,餘光瞟到了被扔在桌上的手機殼,耳機殼以及附贈的一張卡,額角的青筋顫慄,血壓幾乎升到了頭頂。
看樣子這一次心狠的姐姐是玩真的。
顧晏嶼懵了幾分鐘之後,開始陷入另一重糾結。
是因為昨晚自己太粗魯了?還是害她熬夜生氣了?
不可能,他一向照顧她的感受。
難道是她有新歡了?
一旦陷入這種臆想,他就狂躁到沒法冷靜,不停在房間裡亂轉,心裡已經把那個還不存在的人打到沒人形。
想到腦子都快炸了也沒辦法緩解,只能跑到浴室沖涼。
冰涼的水潤過冷肅的眉眼,依舊澆不滅心頭肆意升騰的殺氣。
昨夜抵死纏綿的溫度還融在每一寸肌膚紋理,今天早上卻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