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試,就試了兩週。程杳簡直佩服陳覓言的耐心。從送來花茶那天起,他每天都要問她今天試了什麼茶,是什麼口感,喜不喜歡等等,等到週末還會親自過來給她煮茶,害得程每天杳除了喝茶還要另外做功課,像交作業似的,先百度一段對各種茶的口味描述,篩選和修改後再轉發給陳覓言。
奇怪的是,這麼麻煩的事,她做了幾回竟也習慣了,沒有以往那麼氣躁。
在喝了兩週的茶後,程杳總算不那麼執著於咖啡了。起初她還會每天偷喝幾罐,這幾天冰箱裡空了,她沒急著補,等到想起這件事時,已經有四天沒碰過咖啡了。
俞美櫻對此感到十分震驚。
這件事她也想過辦法幫程杳改變,但程杳每次堅持不過三天就故態復萌。
沒想到陳覓言竟然有這個能耐。
俞美櫻不由對陳覓言更加另眼相看。
吃飯時,程杳的手機響了一下,她駕輕就熟地編輯好一段彙報詞回給陳覓言。
俞美櫻伸長脖子瞥了一眼,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嘖,我真是小看了那塊小鮮肉……”
程杳回完資訊,聽見俞美櫻咕咕噥噥,疑惑道:“什麼小鮮肉?”
“當然是你的小鮮肉啊!”俞美櫻眼角飛揚,笑得不懷好意。說完見程杳還是一副懵懵然的傻樣,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得,我知道人家是裝傻,你是真傻,你摸著良心想想,你跟你家小師弟現在算怎麼回事兒?”
“什麼?”程杳微微皺眉。
“別跟我扯什麼師姐師弟的純潔校友情,”俞美櫻灌了口大麥茶,說,“知道麼?你現在就像個被男朋友查崗的小女孩兒。”
程杳一怔。
“別亂說。”愣了兩秒,她低下頭,咬了口壽司。
俞美櫻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沒跟她多說,只擱了一句話放那兒:“你沒心沒肺我清楚,但你那小師弟可是個正常人,他對你用了多少心,他自己清楚。”
這話被俞美櫻撂出來,的確在程杳心裡激起了一點水花。但沒過幾天,那點水花就自動消散了。
果然,記性不好也是有好處的,比如,省去了很多正常人忍不住要糾結的煩惱。
——
六月底,程杳結了幾個策劃案,清閒了幾天。
週五傍晚,她離開公司時,在一樓大廳看到陳覓言。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孩,梳著烏黑的長直髮,穿白色的連衣裙,白色的平底單鞋,清純得像朵帶著露水的梔子花。
女孩仰著臉站在陳覓言面前,正在跟他說著什麼,聲音太輕盈溫柔了,程杳一句也聽不見。她只看到陳覓言微微皺著眉,神色清淡。過了一會,那女孩突然踮起腳,伸手要抱陳覓言。
程杳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但遺憾的是,陳覓言抬手阻止了女孩的動作,他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面色嚴肅地說了兩句話,然後程杳就看到那女孩兒抹著眼淚跑走了。
女孩跑出大門後,程杳還在盯著她的背影看,那模樣倒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感覺。
陳覓言就在這時看到她。他身子僵了一下,下一秒就邁著大長腿朝她走來。
“來跟你表白的?”程杳指了指遠去的白色身影。
陳覓言輕輕點頭,神色不太自然。
程杳也點了下頭,表示瞭解。
就在陳覓言以為她不會再問什麼的時候,程杳突然抬起頭,有些迷茫地問:“我記得以前校辯隊有個追你追得很兇的師妹,叫……什麼來著?”
陳覓言一愣,眸色變了幾變,過了一會才說:“師姐說的是蘇盈?”
“對,好像是姓蘇,”程杳想起了一點,顯得挺高興,“大概就是她了,對了,她後來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