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杳稍稍一頓,然後嗯了一聲,說:“我以為你沒聽到。”
“我聽到了。”陳覓言停了停,問:“怎麼了?是不是有東西落車上了?”
“不是。”
“那……”
“陳覓言,”程杳抿了抿唇,再張口時沒有絲毫猶豫:“昨天對不起,我態度很差,請你不要介意,我有時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我以後會注意。陳覓言,我剛剛就是要說這個。”
話說完了,程杳輕輕吁了一口氣,隱約覺得好像心裡一個小疙瘩不在了,挺舒暢的。
電話那頭,陳覓言似乎很意外,沉默了好一會,最後才說:“師姐,沒關係。”語氣有些愉悅。
掛了電話,陳覓言先查電郵。開啟郵箱,發現他給邵嶽發的郵件已經有回信了。
檢查
看完郵件,陳覓言皺了眉,拿起手機給打給邵嶽。
好一會兒,那邊才有人接起來。
“是我,陳覓言。”
電話那頭響起一聲“啊”,隨後邵嶽喇叭一樣的大嗓門蹦進來:“陳覓言,你小子啊!看到了嗎,你那電郵我回了,你晚了一步啊,大哥我改行啦!”
“再接我這一單,不成?”陳覓言問。
那頭邵嶽“咦”了一聲,驚詫道:“你小子怎麼回事?那是你什麼人哪,這麼重視?”說著,又嘖了嘖,說,“我當年要做私家偵探,你還說查人隱私這事兒不地道,你記得不?這才幾年哪,就淪落到找我做這不地道的事兒了?”
“我沒讓你查那些不該查的。”陳覓言按了按眉心,“你有沒有仔細看郵件?她是我朋友,最近有人找她麻煩,我是讓你查這個。”
“你當我百度啊?還帶自動隱藏敏感資訊的?”邵嶽哇啦啦抱怨,“你知道我幹嘛改行嗎?做這行太他媽累了!你一封電郵,我們可得使出十八般武藝啊,什麼都得挖出來,挖出來之後才能篩選啊,比狗仔和警察還累!你說的那個叫鍾什麼的男人,連名字都給不全,到底哪個han啊,你說就這點兒資訊我怎麼查,還不得從你那位朋友下手,到時查起來還能顧得上什麼隱私?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哪!”
陳覓言被他說得沉默了。
他知道邵嶽說得不錯,他也知道他找人這樣查她不好。但她那時握著刀隱隱發抖的樣子,他沒辦法忘掉。
她說她不怕,但她卻帶刀在身上。
他要知道是誰把她逼成那樣子。
陳覓言良久不說話,電話那頭的邵嶽有些莫名其妙,喊了幾聲,就聽陳覓言說:“查吧,你該怎麼查就怎麼查,到時只要告訴我是誰欺負她就行。”
邵嶽挺驚訝,聽陳覓言的口氣,那位朋友不一般哪。他倒是想八卦一番,但是陳覓言的性子他是清楚的,想想還是算了,嘴賤撈不著好。
磨嘰了幾句,邵嶽還是接下了這個單子,當然,也順便狠狠宰了陳覓言一把。邵嶽倒不覺得自己狠,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再說了,他知道陳覓言是什麼人,不宰不是對不起自己嗎?
——
程杳忙了一上午,開完大會開小會,等全部結束後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查完日程本,俞美櫻的電話就來了。
她們一起吃午飯。
俞美櫻愛吃辣,於是選了一家川菜。
坐下後,俞美櫻瞥了一眼程杳的右手:“裹成這粽子樣,能拿筷子?”
程杳瞅了瞅自己的手,有些無語。她包得雖然沒陳覓言好看,但也沒那麼誇張吧,早上吃飯還挺靈活的。她沒回答,又聽到俞美櫻嘆氣。
“傻蛋就是你這樣的。”俞美櫻搖頭嘆道,“按理說,咱倆血緣還挺近的,怎麼腦子差別這麼大?”
程杳自動忽略俞美櫻的話,低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