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嶼已經準備站起來去接那杯酒替她喝,但被鬱盛按住腿,不讓他代喝。
這種交際場合,人情來往皆在杯中,又不是五杯十杯,一杯而已,就讓特助代喝,未免太不給對方面子。
於是鬱盛自己站了起來,笑著去接,酒杯才到手,就被她另一側的嶽棟拿去。
“你……”她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嶽棟已經一口乾了那杯白酒。
她忍不住看向對方,嶽棟擱下杯子,先和商導演說了幾句她喝不來白酒的解釋,之後轉頭朝她笑了笑:“沒事的,今晚都是熟人,你不用勉強,喝紅酒就可以了。”
“謝謝。”鬱盛回了對方一個笑容,精緻明豔的五官,嫣紅的唇色,眉宇之間卻因為笑意帶上了幾分純然天真,嶽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以前聽導演講戲,讓女演員做高階表演,如何展現又純又欲又矜貴的神態。
他那時聽了以為在說什麼天方夜譚,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擁有這樣的長相?
可現在他發現,原來真的有。
嶽棟這時候莫名想起了和鬱盛的初見,她挽著顧覺的胳膊,以對方未婚妻的身份和他問好。他想到顧覺花名在外的傳聞,心裡突然很不舒服。
那樣的男人,若不是靠著家裡雄厚的資本,又哪裡配得上她?
這種不舒服和評價,並不代表嶽棟喜歡上了對方想據為己有,純粹只是對美好事物的感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喜歡,像鬱盛這樣的女人恐怕沒幾個男人會不喜歡,但大多數人的這種喜歡,欣賞的成分更多。
畢竟從欣賞到愛,還有很長的距離,他又不是什麼花花公子,今天動心明天就一定要得到。但欣賞之後,自然想要更加了解,更加靠近。
而且他有時候看著鬱盛,會想起自己早逝的妹妹,那時候她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時,如果再勇敢一點,選擇揭發而不是輕生,又或是那時候有人可以對她伸出援手的話,她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嶽棟幫鬱盛擋了酒,還開口解釋,導演監製幾個都紛紛笑了起來,說岳棟護花使者當得好,倒是他們拎不清了。
嶽棟清俊斯文,又是年輕出色,鬱盛漂亮氣質,同樣年輕出色,在嶽棟開口維護她之後,旁人看他們的目光多少添了幾分曖昧。
鬱盛倒沒覺得怎樣,反倒是嶽棟,突然側過視線看了眼秋嶼的表情。
他安靜坐在鬱盛另一側,正在專心給她剔魚刺,剔乾淨一塊,就用公筷擱入她碗裡,她一邊吃一邊小聲和他說著什麼。他眸光仍落在碗裡的魚肉上,一邊繼續剔魚刺,一邊不時點頭。
嶽棟知道,其實剛才秋嶼原先打算替她喝那杯酒的,只是被她一擋,才讓他佔了先機。他從前倒沒怎麼注意過他,雖然他的長相非常出色,可在別人眼裡,他只是鬱盛身邊的助理和司機。
但現在想想,即便鬱盛對他沒什麼,他卻不一定對鬱盛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