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甘心的睜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是認了盼盼再東山再起,對你來說會是多大的幫助?”這麼大的好處你就愣是看不著嗎?
見對方不噎著藏著了,墨陶然也索性敞開了道:“那您到底明不明白,對於盼盼來說,她突然知道自己不是被期待的孩子,而是被父母拋棄不要的,這對她來說又是多麼大的傷害?您對男人的定義是什麼我不知道,但對於我來說,男人就要保護自己的妻兒老小不受委屈,如果想要的東西需要傷害他們來得到,我墨陶然情願不要!”
……
作為男人,墨陶然覺得自己頂天立地,同樣作為男人,趙文博覺得自己真特麼憋屈。
老丈人有病他也著急,老丈人病退他也上火,可已經這樣了他能怎麼辦?這幾天忙完公司的事他就過來跑前跑後,問題是不管他怎麼跑,子悅就是沒好臉。
一開始他還能體會對方是擔心父親,但後來琢磨琢磨有點不對味,這時候的子悅不是應該撲到他懷裡尋找安慰嗎?怎麼會不搭理他?
心急之下,他靠著小舅子的資訊堵住了回家取飯的子悅,看著面容憔悴的未婚妻,他到嘴的質問又成了嘆息,好聲好氣的上前道:“還生氣呢?我知道那事我做的過了點,可我不是著急嗎?當初我父母在的時候明明說好今年就可以結婚的,如今他們不在了,任叔叔又不喜歡我了,我心裡一急就想出那麼個主意,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了好不好?任叔叔要是還不同意我就多求幾次,一定會讓他再喜歡我的好不好?”
想來想去,能惹子悅生氣的也就這事了吧?反正不管是不是先把媳婦哄好了再說,結婚的事回頭再找墨陶然拿主意。
看著認錯態度良好的未婚夫,任子悅眼眶一紅:“你還想娶我?”
這話徹底把趙文博問懵了:“我不娶你娶誰啊?”不對,最重要的是,“我什麼時候說不想娶你了?”天地良心啊,他這邊為了娶媳婦已經是絞盡腦汁了,他媳婦腦袋裡到底想什麼呢?
一聽他這話,任子悅徹底委屈上了,眼淚噼裡啪啦的掉,哭著道:“你讓我學賭石,我不會賭石,沒有盼盼好。”本來當時只是一股氣,結果回頭被她爸一說,又趕上父親病退,她突然一點自信都沒有了,或許她本來就不是自信的女孩,因為她所有的榮耀都沾上了父親的光芒,現在被兩個最親近的人層層剝去,她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看著哭成淚人的未婚妻,趙文博滿腦門的黑線:他說過嗎?呃,好吧,他是說過,不過那就是順嘴一說好吧?人家媳婦要是買彩票中獎,他還不能讓自己媳婦買彩票了?這不是同理嗎?
雖然覺得子悅有點過於玻璃心,不過再想想,這也是吃醋的表現吧?吃醋就說明心裡有他,有他也就是愛他,這麼一推理,讓大男人的他美的不行不行的,忙把未婚妻摟在懷裡安慰道:“我那就是順嘴一說,還教你賭石,跟盼盼一比我都得回爐另造,拿什麼教你啊?不哭不哭,咱們一會兒還得給叔叔送飯,你哭成這樣他不得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回頭要是更討厭我,不讓我娶你可怎麼辦?”
聽著對方寵溺的語氣,感受著對方呵護的動作,任子悅心裡的不確定緩緩的散開了,她想起自己受傷昏迷醒來的那一天,文博握著她的手不顧形象哭的像個孩子,那時候她就應該知道,自己於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如今父親失勢他還把自己當成寶貝似的疼著,心甘情願的哄著,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吧?單純的喜歡她,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
想開了的任子悅,終於伸手回抱住身前的男人,突然覺得,父親的病退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至少讓她確定了愛人的心。
趙文博呢,本來對未來岳父的病退是蠻失望的,當然,在他心裡這和娶不娶子悅沒有關係,只不過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誰不想有個強有力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