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把衣物交給他。
長得那麼好看的她大概自第三班開始就有男生釘在她身後任她差遣編排。
她當然知道男顧客是在搭訕。
果然,小王說:「店快打烊了吧。」
「還有一小時。」
「我在對面咖啡店等你好嗎?」
小康笑容滿臉地說:「我要趕回家去吃飯呢。」
那小王無奈。
「明天呢?」
小康問非所答:「明天我們休息。」
那王裕佳正欲進一步要求,伊蓮已看出苗頭,自那一角走過來,「小康,請過來整理鞋盒。」
這一下雖然替小康解了圍,卻叫客人知道她的名字。
老闆娘溫和地對年輕人說:「下次再來,聖誕快樂。」
那年輕人喃喃說:「從沒見過那樣漂亮的面孔。」
伊蓮回道:「你也很英俊。」
那人客終於訕訕的走了。
伊蓮問小康:「向你搭訕?」
「想請我喝咖啡。」
「你好似拒絕了他。」
「我已有固定男友。」
伊蓮笑,「他看上去不似壞人。」
小康沒有回答,也笑笑,幫老闆娘關上店門。
下班後她乘架空鐵路返家。
不,她並非趕著回家吃飯,她家人也不住在溫埠,譚小康自十八歲起便是經濟獨立的半工讀生。
在這種大節日,又加上急景殘年,小康略有感慨。
過兩年就快畢業,最理想出路不過是找到一份教職,然後結婚生子,安份守己過一輩子。
到了家,她捧著咖啡杯打量租來的小公寓。
去年回家,發覺遭小偷光顧,嚇得她在警署過平安夜。
幸虧房東諒解,立刻替她裝妥防盜設施。
電話鈴響,那一定是她的男友馬志忠。
「我帶著香檳與熟食二十分鐘後到。」
「我等你。」
志忠是她同學,香港人,畢業後一定會回去幫父母發展生意。
家裡管得相當嚴,零用足夠,但不多,所以買的香檳永遠有點酸味,熟食不過是超級市場賣的燒雞與義大利麵。
二十一歲的小康比二十三歲的志忠懂得多。
志忠曾經問:「與我一起回香港去如何?」
小康沒答應。
他們家是粵人,小康不會講廣東話,聽說香港居住環境都比較狹窄,住馬家不方便,也沒有名份。
最主要的是,她並不愛馬志忠。
她婉拒了他。
志忠興致勃勃上來,節日總算有了氣氛,兩個年輕人談到深夜。
「劉官秀與陳鈞海已經訂婚。」
「他們已經戀愛了三年,夠期了。」
「雙方父母的經濟能力都好,希望他們快生孩子。」
小康微笑,「香港人真有錢,有時真不明白怎麼會賺那麼多。」
「是,許多富豪財產數百億。」
小康搖頭,「我的時薪才七塊錢。」
「不過,」志忠樂觀地說:「我們有我們的快樂。」
小康笑,「那自然。」
第二天,小康睡得很晚起來,下午與志忠去喝咖啡、逛街,除出酒店別的地方都不開門,市面靜寂,別有風味。
小康笑,「也巴不得明天一早可以開工,工作可以便人忘憂。」
「你有憂愁?」
小康不回答,她與志忠在市中心分手。
她決定早睡。
第二天一早電話把她吵醒,天尚未亮,才七點,是老闆孃的聲音:「小康,我